“那,”黑魔王挑挑眉,“你在忏悔什么呢?”
格林德沃没有回答,他托着腮似乎在想什么,囚室中安安静静的,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只有阳光从窗檐中打下来,照着空中的浮尘慢悠悠地飞扬。
第一代黑魔王和第二代黑魔王在这间狭小破旧的囚室中相对而坐,气氛居然很安详。
在这样安详的气氛中,格林德沃慢悠悠地开了口:“在度过初期最难熬的时光后,我发现我其实拥有了大把的充裕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开始反思我为什么会失败。”
他顿了一下,反问黑魔王:“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失败?”
黑魔王不动声色地把问题抛回去:“不是因为在那场决战中,邓布利多打败了你吗?”
“当然,这是主要原因,”格林德沃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阴影,然而又仿佛只是错觉,他的目光从黑魔王身上转移回石桌上的魔法书籍,语气淡淡地说,“但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时局混乱溃败到一定程度,邓布利多绝对不会向我发起决战请求的。”
“他非常聪明、非常有眼光,”他仿佛陷入了回忆中,目光悠远而毫无焦距,“他知道,要是不管不顾发起决斗挑战,无论赢了还是输了,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在我势力最巅峰、几乎称得上无往不利的时候,要是我赢了,那他就惨了,这不用说;但哪怕他赢了,我也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我的属下、我的势力会保证我的绝对安全。”
“其实他还有一个选择,”说着说着,格林德沃居然微笑起来,似乎那糟糕的过去也有什么值得怀念的地方似的,“那就是杀了我。且不说他是否真的会这么做……那也太无情了一点……纵使他真的成功地把我杀了,那就更糟糕,我的势力会陷入混乱,会进行重新洗牌,会带起比我统率下更多的腥风血雨……”
“那场决斗是我失败的直接原因,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格林德沃微微抬起头,将目光重新投向黑魔王,他的脸上浮现轻微的怅惘,“但真正让我失败的实质原因,不是那场决斗。”
他顿了一顿,把托腮的左手放了下来,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些许的怅惘从他的脸上消失了,那种无所谓似的慵懒重新浮了上来:“要说实质原因呢,其实有两个。其中一个最为明显,就是时局的溃败。我与之深入合作的德国麻瓜政府陷入了泥潭,而我为了保证他们的胜利投入了太多心血,带得整个圣徒都被拖入了这场战争的漩涡。”
这个原因显而易见,也是大多数分析格林德沃的失败时会得出的结论。黑魔王开始好奇格林德沃对自己失败的总结,一个原因如此明显,那么,“另外一个原因呢?”
“另外一个原因嘛……”格林德沃笑了笑,俏皮地侧了侧头,略有些灰白的金发在肩头划过一个细小的弧度。他看着手中的魔法书籍,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吗?所有成功的领袖都是很有人格魅力的人,你是、我是,希特勒也是。他不抽烟,基本不喝酒,生活简朴,作风克制,精通六国语言,曾是一位受勋的战争英雄,演讲起来有神奇的煽动人心的魅力。至少他看上去比其他家伙更有成功的几率。”
“有些人在历史上,虽败犹荣,哪怕输了,也会被民族视为荣耀;”他说,意有所指地瞄了黑魔王一眼,“但有些人,不管他做了再辉煌的事情,无论如何都只会留下骂名。”
“希特勒是后一种人?”
“希特勒就是后一种人。”格林德沃微微地点头。他的手指从魔法书籍的页面上划过,似乎有惋惜从神色中流露出来,“他再有能力,再有魅力,有些东西也是洗不白的……”
“因为他屠杀?”
“对,因为他搞大屠杀。”格林德沃肯定地回应,“麻瓜们是怎么定义来着?反人类罪?”
黑魔王微微眯起了眼睛:“你不要说,你是在为战争中死去的人忏悔?”
“你离谜底很接近了,但是,这不是答案,”格林德沃勾起了嘴角,语气中有着些许的感慨和几乎不可察觉的不屑,“战争没有不死人的,我怎么可能为了这个忏悔?任何的战争,都意味着阶级的打破重组、资源的重新分配,更意味着背后的累累白骨。当年我和希特勒合作挑起战争的时候,我们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面对敌人的死亡,以及自己人的死亡。你既然想要达成你的目的,就要做好不惜手段的准备。”
“既然你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又有什么好忏悔的呢?”黑魔王微微皱起了眉,“不要告诉我,你怂到无法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的地步,挑起了战争,却不愿面对战争的后果?”
格林德沃长长地叹息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建造纽蒙迦德吗?”
“不是为了关押反对者吗?”黑魔王用“干嘛明知故问”的眼光看向格林德沃。
“一开始,我的手段是很血腥的,我灭门过欧洲的几个强烈反对我的家族,阿瓦达索命咒甚至是我完善的,”格林德沃垂下眼,“但是后来……后来我不再试图从ròu_tǐ上消灭反对者了。我建起了最坚固的监狱,将反对者一批一批地关进去,直到最后我自己也进去了。”
“我为什么不继续原来血腥镇压的手段呢?这种手段还确实很有效,会让反对者吓得消声匿迹……”他像是在提问,又像是在感慨。
“为什么呢?”黑魔王看着他,“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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