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沉寂。
柳轻轻也没有动,他维持着端着酒杯的动作,眼睛余光瞟到东南角一个人的腿在哆嗦,碰到了桌子,发出喀喀喀的声音,很微弱,平常应该是连听也听不到的。但是此刻实在太静,所以不止西门吹雪,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过去。
西门吹雪道:“你是林方成。”
他用了肯定的语气。
林方成外号袖手剑,是一个不过三十岁的男人。他早已两股战战,很少有人在西门吹雪面前不会两股战战。他心中实在是很绝望,没有人喜欢被西门吹雪叫到名字。那意味着被下了死亡通碟。但被西门吹雪写在名单上的人也很愤怒。
他们不明白明明和西门吹雪无关,为什么西门吹雪要找上他们。
但是愤怒无用。
林方成道:“是。”
西门吹雪又问:“你强.奸了兄弟的老婆。”
他又用了陈述的语气。
客栈里更静了。
林方成羞愤欲死,做是一回事,被人当众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面红耳赤之余他恶向两边生,心想与其被动不如奋手一博。匡当一声掀了桌子就跃了出去,一排袖里剑寒光点点,大怒道:“你老婆不还是被陆小凤睡过吗?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西门吹雪只说了三个字。
“他没有。”
然后林方成就觉得胸口一痛,低头一看,胸口插了一把他自己的袖珍剑。他喉头咯咯作响,终于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林方成砰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依然无人作声。
西门吹雪就像是来时一样的走了,临走前,在掌柜台上放了一锭银子。
“赔你的桌子。”
老板哪敢收,忙要还回去,西门吹雪眼神朝他一瞟,老板就再也不敢还了。
柳轻轻保持着那个姿势,直到西门吹雪出了客栈。
早有人把林方成的尸体拖了下去。
客栈里慢慢恢复了之前的喧闹,柳轻轻呼出一口气,才发现一只手早已僵住了。
西门吹雪杀人有多厉害,他知道,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
西门吹雪似乎是站在那里,连动也没有动过,林方成却已经死了。手里没有了剑,身边的任何一样东西却都可以成为剑。敌人的剑也是剑。这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林方成胸口中剑的时候,他也觉得心脏一紧。
可如今,西门吹雪这个危险的人,应该可以排除了吧。
危机一过,柳轻轻更加无心在这里长呆下去,只想早走早了事。
一脚踹开陆小凤的房门。
对方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软椅中,撷花正在给他喂水果,小二端着酒站在一边,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这样子的人,真的是小二吗?
柳轻轻喝道:“我们马上启程。”
陆小凤道:“你确定要走?”
柳轻轻说:“阴山远在京城外,你以为翻山跃岭是好玩的吗?”
陆小凤嘿嘿一笑:“去阴山干什么?我要去东郊。”
东郊,岂非就是他们今天过来时经过的地方。
柳轻轻又惊又疑:“难道你想反悔?莫要忘了……”
“哎,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亲王不急宠臣急啊。”陆小凤叹了一口气,又美滋滋的吃了一片水果,含糊不清道,“我当然不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东西在东郊,自然要去东郊了。”
柳轻轻霍的站起身来,带翻了一张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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