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韩王,此事瑜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韩王,淮河水岸是属韩王管辖他不便过问。”
韩子婿冷声道,“好你个萧谨瑜!”他转念一想,“派几个柔然人去看看,若是有什么不对抓紧来报!”
韩子婿手下清一色的柔然兵,他们手中高举的是韩王的大旗,三千铁骑在淮河水上沉默地矗立,野风呼啸。
“这船里有些谷粟不知从何处运送过来的,莫不是这些粮食是送给东秦的?也不知是哪儿个糊涂将领把这些船放到了我们这?”柔然的一名将士忍不住哈哈大笑,实在是觉得东秦人愚蠢。
韩子婿听罢也觉得有趣,便叫人把船拉到岸边,叫人把船舱里的粮食都搬上来,这粮食不多,一只船也就十几袋而已,可是眼下这有五艘大船,实在让他不解。
“韩王,想是这船是从别处飘过来的,这船又大又好,比我们在沿城的不知道好上几倍。”
“那便留下,你去同瑜王借些兵,你们一同将船拉上来,他们聚在河道中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是萧谨瑜听闻,便是劝他不要贪图这小便宜,这船来历不明,实在不应该留下,应该一把火烧了,可是那韩子婿怎么会听,他们因长居沿城水路之战他最清楚,这些船将来往来此处和沿城两地一定会派上大用场。他没有听萧谨瑜的话,当下便命人将船拖到岸上来,将船连在一处。
可是刚刚入夜,紧急号角陡然在寂静的夜空凄厉吹响,如同索命的急号一声声向四面八方急促蔓延,韩子婿手下的兵将迅速起身,营地之外战马咆哮,火把燃起,韩子婿和东方钰站在河岸边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目瞪口呆,连在一起的船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连天,一瞬间烧了半个军营。东秦军不过是派了一个不过百人的兵队就端了他韩子婿的铁蹄之师,待萧谨瑜杀来救助之时,显然已经晚了。
最可恨的是这些人不是死在战场之上,却是死在了睡梦之中,连韩子婿的亚父也因葬身这大火之中,十里外的东秦营寨方向如同风雷滚滚,杀声震天,他们呼啸着大声呼喊着,就是在不停地嘲笑韩子婿的愚蠢。
“我不明白,我们明明是无人可挡的虎狼之师,是必胜之局,可是为什么?”
“乱世之中,哪儿有什么必胜,你只是运气不好,一子下错满盘皆输而已。”萧谨瑜叹了口气道,这三人本就面和心不和,韩子婿的兵是他最忌惮的,可是如今却也是败的最一塌糊涂,他心里清楚即便不攻不退就地画城,这韩王也是最大的敌人,如今他到是乐的不错,有人替他出手解决了他。
“瑜王,不好了……我们的粮草被人烧了!”
“什么?”
萧谨瑜勒紧缰绳调转马头,身子向外一探,眼见自己城池粮仓之中燃起了大火,他快马加鞭,迅速的赶回自己的营地,可是一切都晚了,就在他去‘帮助’韩子婿时有人调虎离山,毁了他归属城中的粮草。
粮食的烧焦味飘散在夜风之中,这种味道就像是羞辱,他站在城墙之上俯身而视,他双手握拳,一夜之间韩子婿折损了半数的兵马,而自己丢失了近一年的粮草,到底是谁?他的目光穿透了层层森冷的夜色,只是一瞬间暗夜之中,一袭白衣。他的目光停在那个人的身上,所有的过往顺着时间的洪流一起涌入萧谨瑜的脑中,风发出呜呜的悲鸣声,那白色影动,如黑夜之中最美的白月光,恍然令人心头一紧。
漆黑的夜如化不开的墨,星光在战火下显得暗淡,只是张翼遥他骑在马上,微微扬起头,眼眸透着光,静静的注视着那个前世他最爱的人。
整个战场上一片死寂,张翼遥不过是领着几路兵马,却有赫然的王者之气,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的不敢说话。他默默的注视着看着他的萧谨瑜,
终于,北魏大军如潮水般冲了上去,刹那间,骑兵齐刷刷的亮出了弓箭,只待一声令下便把张翼遥射成塞子。
“住手!所有人统统后退!”张辰祈骑着骏马夺命似的从城内跑出来,他眼见自己的兵将怒发冲冠,恨不得杀了张翼遥,他伸手勒紧缰绳道:“北魏将士听我命令,不许伤人!”
萧谨瑜不明白,那个一心想要致张翼遥死地的人,如今为何却一而再的想要放过他。
张翼遥冷眼看着张辰祈,轻声道了一句,“沙亦要?”
是啊,他的这张脸张翼遥早就认不得了,他转念一想:“张翼遥,此番是北魏和东秦之战,与你何干?你若是硬要冲上来,岂不是自取灭亡?我劝你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张辰祈说的这番话当真是让众将士有些疑惑,看似是警告,实在是在提醒张翼遥离开,那北魏都城就毁在柔然的手上,他的这位圣皇居然不想着复国,还想要放过敌军国主。
“圣皇,我们不能放过他,如今他只带了几只兵队,正是拿下他的最好时机啊!”
“是啊!若是放了他,我们便再也难有机会!”
萧谨瑜站在城楼之上不语,只是暗中观察着张辰祈的异常,急促的北魏军战马咆哮,他却一副十分焦灼的摸样,他额头已然渗出些许汗滴。
张翼遥看着他们口中喊着圣皇的人,他忽然惊觉,“原是这个所谓的沙亦要,应该就是与他命线相连的张辰祈。”
“沙亦要,岂不是就是杀翼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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