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县令大人也说了, 像是这样的荒滩,按照朝廷法度,三年之内可以免税。”
“那么大一片荒滩, 全部都拿来种植蔬菜?”国师大人也粗通农事, 自然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可行的,只是,这么多蔬菜,区区一个青江县码头能卖得出去这么多吗?
“嘿嘿!大人您有所不知,咱们少爷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您看,这是少爷交给我的图纸!”白十三早有准备, 顺手从袖中摸出来一卷图纸,摊开来给国师大人详细分解。
“大人您看,这便是那荒滩的图纸,少爷叫它规划图来着,您看这里,其实整个荒滩从河岸开始,往东面是呈一个缓坡的,也就是说,其实也只有靠近河岸这几十亩地容易浸水,少爷便将这里都改成水田,拿来种些水生蔬菜。”
“从这里开始,往上都是不容易浸水的地方,少爷让那些灾民在这里修筑一道小堤坝,不需要太高,只要半人高左右,就能挡住青江雨季的洪水,从这道堤坝一直往上,这里以后全部种上牧草,附近会有一个牧场,专门圈养草原上买来的羔羊。”
“少爷说了,草原上的羊肉质肥美,可因为运输不便,往常运到南边的时候,价格昂贵不说,一路还很容易死伤。若是咱们这里能养出活羊来,只需要顺着水路一路运到南边去,每年便可以大大地赚上一笔呢,所花费的,也不过是些雇工牧羊的银子和种植牧草的种子罢了。”这简直是一本万利啊!白十三默默在心里膜拜了一番。
“而且,更要紧的是,因为这荒滩上需要大量的工人做工,上次冲击码头那些灾民,现在全部都变成了姚家的雇工,少爷给他们包吃住不说,每个月还有工钱,这些人乐得恨不得直接卖身给姚家做家奴,哪里还舍得离开?”
“最要紧的是,自从少爷买下这个荒滩之后,沿岸其他大户人家也察觉到了这桩买卖的好处,现如今,北方南下的灾民不但不会被驱赶,那些趁机买下各处荒滩的大户人家都抢着说要收留供养这些灾民呢,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这些灾民的工钱便宜、做活也很卖力的缘故?”白十三嗤笑一声,别人家可没有他们少爷这般的好心,还给灾民吃杂粮馒头和大骨汤炖菜。
“既然如此,为何不见你密报入宫?”半晌,国师大人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看着还在兀自洋洋得意的白十三。
白十三:“……”
“大人!属下已经密报入宫了,只是您来得急,只怕中途错过了……”
苏念白:“……往后,姚家这边的消息,标正红色印记。”
正红色?那就是暗部最高级别的加急密信了?难道姚家少爷冒着被毒死的危险去吃那个甚么发霉的苋菜梗,也要发个加急密信?白十三无语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听从主子的一切吩咐,同时在心里大逆不道地想,幸亏自家主子不是皇帝,否则就这性格,早晚得变成宠幸妖妃祸乱天下的昏君啊!
既然知道这里暂时不会被暴民冲击,第二天一早,苏念白就带着人离开了,一起带走的,还有厨房连夜为他准备的几十罐油泼辣子和螺蛳肉拌饭酱。
那青江县令早就接到消息说主子要下来巡查,他们都是国师府派系的,自然不需要什么严肃的公文下达,只是,主子不宣召,而且去的还是那位祖宗那里,青江县令很有眼色地猫在自己的县衙里,并不敢去打扰国师夫夫相聚。
这可是他多少年积累的血一般的教训!曾经年幼无知的时候,他家大哥每次约未婚夫郎出去玩他都要跟着,直到无数次被大哥以教导的名义暴揍之后,他才领悟到了这个救命的道理:打扰别人家夫夫团聚是要被揍的……
不得不说,青江县令这可怕的直觉救了他一命!
国师大人本就不想把公务带到姚家去处理,他也知道,姚亦昕生平最恨的就是他这样的工作狂,好在青江县令有眼色,没有擅自去姚家见他,因此,即便这家伙涉嫌低价抛售国有资产(无名荒滩一处),国师大人也没有追究,反而因为他处理得当,没有让灾民在青江县内发生暴乱,难得地夸了他一次。
青江县令简直受宠若惊!这满朝文武能得国师大人亲口夸奖的能有几个?只可恨这个时空没有录音笔,不然青江县令非得把国师大人这段话录下来当做传家宝不可。
虽然白十三已经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详细汇报了一遍,可是,国师大人还是让青江县令再亲口汇报了一次,毕竟,白十三只是暗部出来的,对一些新政的理解,必定不如官场里的这些老油条深刻。
果然,青江县令的汇报没有让国师大人失望——
“姚家少爷真是不世之材,下官佩服!他想出来的这个法子,不花费官府一分一毫,就让那些豪门巨富主动出手认领灾民。下官在下面这些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主动供养灾民的,而且现在灾民的数量已经不够了,非得从官府走走门路,才能抢先领走灾民。”
“原先这些灾民在那些大户人家眼里,无非就是饿得要造反的暴民,躲都来不及呢,哪里会抢着去认领?可是今日不同往日,有了姚家少爷这个法子,那些大户人家在官府又都有些门路,只需要借着认养灾民的幌子,便可从官府手里以极低的价格拿到一大片荒地。”
“如此一来,地也有了,干活的人也有了,只需要两三年,那些荒地便都会成为富庶的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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