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事多,还没及冠就想到那么远的事情了,总不会是看上对方了吧?我看张贺长得确实不错。”
“阿翁在瞎说什么啊?”刘据连忙咳了数声,“他们都在等着您的决断呢,阿翁还是快点开口吧,儿臣等会还找您有些私事。”
刘彻于是说道:“基本情况朕已经了解了,张贺年纪尚轻,那造纸技术是他首创,要是想牟利就不会首先进献给朕,这个田甲的为人朕听说也是不错的,这件事长史就不要再提了。”
“谢陛下。”张贺连忙叩头谢恩,“那臣的父亲……”
“张汤这件事你不必再提。”刘彻皱了眉头说,“你虽然对长史所提的八大罪状有疑问,但减宣上奏那事确实事实俱在,既然各有虚实,那就交给廷尉秉公办理。”
“臣代父谢过陛下。”
刘据还要父慈子孝地陪伴刘彻,张贺与朱买臣先行告退。
走出宣室之后,朱买臣冷傲地对张贺甩了袖子,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麻雀毛还没长齐就敢和老鹰叫板,不自量力。”
张贺面对朱买臣的背影,朗声道:“倒行逆施,长史想过后果吗?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张贺一回到家,见看到秦芸手里拿着一块帕子哭哭啼啼地对他说:“你阿翁是犯了什么事?刚才赵禹带人来将他请去了廷尉府。那赵禹平时来家里做客和和气气的,今天却一脸寒冰,生人勿进,说是领了天子的旨意来问罪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安世站在一旁,小大人般地劝慰道:“阿母不要伤心了,阿翁临行前托我和大兄要照顾好家人,你别哭坏了身体。”
张贺摸了摸张安世的脑袋,转头对秦芸说:“阿母不要忧心,孩儿自会想办法的。”
张安世抬头问道:“大兄可有什么解救阿翁的法子?”
“你陪阿母在家好好呆着,让家奴看护好大门,任何鬼鬼祟祟的人都不要放进来。”
“我知道了。”张安世乖巧地点头。
“我要先去弄出一个人,田信。”
张贺先是赶到田家,那田甲已经在家里等得异常焦急,看到张贺上门,连忙迎上去:“小公子进宫之后可有收获?”
“情况不妙,只知道你的大兄肯定是被丞相府的人抓去了,并且很有可能屈打成招。”张贺将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挑紧要的和田甲说了。
田甲这般精明的商人,听完就知道自己的长兄牵扯进了一件朝廷上波澜四起的争端中,听到张贺说自己也在皇帝面前被诬陷,不由得擦了擦冒出的冷汗:“现在可要如何是好?”
“要想办法将田信尽快弄出来,不然丞相府将人弄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自证清白的,那你的大兄和我阿翁可是洗不清嫌疑了。”
“可是丞相府权势压人,该如何从他们手中夺回田信?”
“京兆尹。”张贺吐出三个字,田甲眼睛一亮,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我马上去办。”田甲说完就急着出门。
“我也要去廷尉一趟。”
张贺去廷尉求见赵禹,赵禹因为之前和张汤颇有些私交,所以很快接见了自己这位曾经同僚家的长子。
“如果你是为张汤的事情而来,这件事我可帮不了你。”赵禹端坐在廷尉堂上,一脸肃穆,“陛下口谕责令我严办此案,想我当初就告诫过张汤,我们制定法令本就得罪人,要他行事多加小心,少招惹些仇家,没想到他并不曾收敛,反而因为陛下的支持越发张扬,以致有今日之祸,那些闻言来落井下石的人,不过半日之内告发他的文书竟然有十几封之多。”
张贺目瞪口呆,这张汤拉到的仇恨值之高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不过他也是有备而来,他看到周围的属吏都长得比较远,于是上前几步,压低声音对赵禹说:“先前廷尉审理我的案子,多有宽恕,我不甚感激戴德,家父和你情深意笃,还请廷尉看在这份情谊上,给他留条生路。”
“张汤生还是死……”赵禹叹气道,“不在于我,而在于陛下。”
“我自然是知道的。但陛下的意思,不在于那些琐碎控告家父的上书有多少,而是丞相长史的那八条罪名是不是真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要证明八条罪名是假的,就要扳倒丞相府三位长史,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能耐吗?”
“我是没有,不过还请廷尉允许我借助你的威严。”
“你做了什么?”赵禹从张贺的话语里敏锐地捕捉到一丝笃定。
“廷尉不妨等这一柱香燃尽。”
“这一柱香燃尽的时候,我会等到什么呢?”赵禹饶有兴致地问。
“一个可以证明家父清白的人。”
此时在长安城远处京兆尹的大门前,诉讼的大鼓震天敲响了起来。
“什么人在此喧哗?”一名带刀侍卫从门里跨出,凶悍地质问。
田甲马上跪在地上,将鼓槌在一旁放好,双手托举着讼纸,高声说道:“草民田甲,有冤情要报。”
“起来,进去说话。”
田甲连忙道谢,快步跟着侍卫走了进去,那侍卫将纸递交给京兆尹。京兆尹是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他迅速看完纸上所写的内容后,厉声问道:“你可知你状告的是丞相府的属吏。”
“草民知道,但丞相府的属吏难道就可以仗势欺人,对平民动用私刑私
喜欢[历史]大汉首辅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