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玉白的脸上瞬间带了一点飞红,在水阁安静的独处空间中,刘据特地挑选了从南越运来的昂贵的红色蜡烛,周围的轩窗又笼着紫色的轻纱,挂在窗上的珍玉轻轻碰撞的声音,混杂着外面草虫轻柔的低唱,一切显得那么朦胧又那么暧昧,气氛好得让张贺一时开不了口说出拒绝的话。
而且从内心深处,张贺其实早就对刘据有了一丝异样的情愫,只是他常提醒自己刘据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大汉天子,将这份情愫悄悄压抑了起来。
此时刘据的一番情真意切的话,就像春天刚破冰而出的泉水,将张贺心中暗藏的古井无波给搅了个天翻地覆。
原来,太子也是喜欢我的。
刘据静静地等待张贺反应,见张贺半天没有给出答复,他轻叹了一声,将倒在酒盏里最后一点金黄色的酒液灌下肚,接着酒意壮胆,刘据伸出手,握住了张贺的左手。
张贺如梦初醒般想要将手抽出来,嘴里惊呼道:“殿下……”
“嘘……”刘据一只手握紧了张贺的手不想放开,另外一只手的手指轻轻点上了张贺的唇,“你刚才没有义正辞严地教训我一通,是不是因为你心里也中意与我?”
“子珩,和我在一起吧。”刘据如同太息般地低语,然后凑了过去,吻上了那两片被美酒润湿过的薄唇。
张贺两辈子都没有和人这样亲密地接触过,作为演员也没有演过吻戏,当刘据带着熟悉的气息骤然接近并且与他唇齿缱倦的时候,张贺的脑子里轰然一声,仿佛什么意识都离他远去了,脸颊瞬间变得滚烫,他只是用手抓住太子的衣袖,沉醉在这么一个温柔又细致的吻中。
当两人分开之后,刘据和张贺都有些气喘吁吁,张贺连眼神都有些湿润,刘据轻轻拍着他的背,如同哄小孩儿一样喃喃着:“子珩,子珩。”
张贺觉得刚才抛弃他而去的意识如同潮水一般慢慢退了回来,理智重新占据头脑之后,他满脑子都是这两句话在旋转——
第一句是,太子居然和我告白了!
第二句是,我居然和太子亲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权衡这件事的利弊,对太子和自己到底有什么影响,但此时的脑子却该死地始终无法妥善思考。
于是,张贺扔下一句“让我回去想想”就落荒而逃。
刘据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水阁里,呆坐了许久,从今往后,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但刘据不知道那会是一个好的开始,或者张贺以后都不会再理睬自己了?
但刘据知道,他不后悔今晚所说的所做的一切。
张贺回到张府的时候,张安世书房的灯还亮着。听到大门口的响动,张安世手里拿着一卷书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大兄你回来了?怎么脸这么红?”
张贺摸了把脸,果然还有些发烫,就回答道:“在太子北宫喝多了一些酒,现在还有些上头。”
“那你快去里屋坐着,我去叫人做醒酒汤。”张安世跑到一边去张罗了。
醒酒汤很快就做好端了上来,张贺捧在手里喝了一大口,觉得酒醒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夜深人静,张贺酒醒后的脑子显得分外灵活运转。
他开始思考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子向自己告白还亲了自己,这无论如何不是一件寻常的小事。
张贺冷静之后想道,太子也许是一直和自己相处相伴,因此引发了对自己别样的感情,如果是这样的一时迷茫,张贺觉得自己决不能做那佞幸惑主之事,而是要将太子重新引回到常规储君的道路上来。
如果太子对自己的感情不是一时的热情,而是真的想要长相厮守,那既然自己心里其实也是喜欢太子的,那么趁着他还年轻,能相处几年就先相处几年,至于子嗣……既然太子现在明确表示不想纳妾,那么在目前不影响皇嗣绵延的时候,今朝有酒今朝醉。
所以如何让太子将热情沉淀下来,明确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呢?张贺想到了,最好的验证工具就是时间。
不妨和太子定下三年之期,张贺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如果三年之后刘据还喜欢自己,那么自己就豁出去和大汉太子谈一场恋爱。
“大兄,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张安世看到张贺端着一个空碗发呆,不由得关切地询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张贺拍了拍张安世的肩,“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嫂。”
说完留下一头雾水的张安世,大摇大摆地走进卧室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张贺就在进宫之前先去了一趟北宫。
刘据听说张贺来了,鞋都来不及穿就要往外面跑,没跑到门口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殿下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不穿鞋袜就要跑出去。”
刘据三两步走到门边,对站在外面庭院里的张贺说道:“我这不是忙着来见子珩吗?”
张贺脱鞋走进太子的寝宫,在坐榻前面规规矩矩地跪坐好,对刘据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想清楚了。”
刘据异常紧张地看过来,张贺看到对方眼下的青黑,料想对方昨晚也没怎么睡好,于是轻笑起来:“弥子瑕的典故殿下可曾听过,君王之爱,色弛而爱衰,太子之爱谁又知道能保持多久呢?所以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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