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职责在监察百官,评定刑狱、朝廷郡国会计账目审核。
然,连盎在为官数十年间,对给自己好处的官吏视而不见,也从中谋取暴利。
更甚者,常与吴国官员多有金钱联络,至今吴国刑吏衙一夜血洗,无法查清是否有贪污受贿的现象。
可刑吏衙查连盎所载朝廷会计审核,吴国的纳税大大少于吴国实际上的吴盐收益,几乎只纳千分之一的比例,交于朝廷。
虽然依旧高于其他郡国税额,可实际收入吴王口袋的金钱,几乎能与整个天下匹敌。
可见吴王每年都有超乎朝廷预料的财力收入,经过连盎的虚假记账,隐瞒真相,培养实力有二十年之久!
有钱,可以使鬼推磨。
即使吴王现在无军事权,可大手一挥,只要有钱,多的是自告奋勇的佣兵、匪贼为他所用!
对于祁礼而言,吴王与连盎早已不是眼中钉,肉中刺的角色,而是夜里蛰伏在你枕前,随时可以一剑封喉的杀手!
“这欺君瞒上的大逆臣子,还有没有王法了?!朕下令,除五子连瑜对举发连盎有功,对连家三代问斩,抄家充公!对吴国吴王、国相及底下所有官员进行清查,谁敢阻挠朕进吴国抓人处斩,就以朝廷铁甲军血洗!”
祁礼看完奏折,早已勃然大怒。
他直接朝太尉卫付钊下令,派人率一只精英轻骑随行刑吏去吴国抓人,而太尉组织军队在艺郡等待吴王态度,胆敢反抗,便是铁骑蹂/躏水乡莲县的下场!
“臣领命!”
性格耿直的太尉,年轻之时就是戎马出生,在朝堂做了快十年,老早手脚痒得很,恨不得重回战场前线,浴血奋战,哪怕是嗅嗅战争前那股一触即发的紧张,也是一种熟悉。
“梅右丞,慕左丞,尽速完成限盐法的起草,朕要断了吴王祁白的后路,以绝后患!”
祁礼狭长的眸转而望向两位丞相,锐意逼人。
“臣领命!”
梅馥与慕云门听罢,拱手受命。
再有两日,便是除夕,盛元二年即将来临,祁礼决定在华璋宫举行宫宴,招待百官一年以来的辛劳。
只是,因为净官令与禁盐令相继出台,宫宴想必是一场缓和肃杀气氛的调解。
宫宴上,除了离去的太尉和现无人选的御史大夫,左右丞相成为众人敬酒的焦点。
慕云门又接过一个躬身拘谨靠近自己官吏的酒杯,道了句“新年快乐”,抱以一个柔和的微笑。面前的官吏稍微一愣,慕丞相......以前是这么好看的人儿吗?
舞女轻纱飞舞,云鬓间珠玉金钗在雪夜下散发悦动的光晕,慕云门的眼有些呆滞地凝视花容月貌的女子勾起红唇,在杯觥交杂中荡漾比酒香还韵味万分的美。
未央宫中歌舞升平,谁想到千里之外是铁骑铮鸣,旌旗猎猎?
粉饰之下的太平,终究是浮着七彩流光的泡沫,一戳就会崩然瓦解。
只有真正的隐患彻底清除......
“看哪位美人这么入神,不如今夜将人带入梅府房中享鱼水之欢?”
慕云门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纤腰玉手的舞女上,一旁的梅馥压低声音,轻笑,可语气是浓浓的威胁。
“你老是不相信我......”
慕云门早已经习惯梅馥常年打破的陈年老醋,无奈地道。
——没真正得到人,有不安也是应该的吧?
梅馥腹诽,他也不是□□之人,一定得发生ròu_tǐ关系才觉得是真爱了......只是总觉得依然被拒绝的感觉还消除不去。
见慕云门不再管自己,视线依然在歌舞表演上,梅馥就一人闷头喝酒,一边在恋人身旁怨念。
右丞相面色冰寒喝着闷酒,左丞相柔和淡笑接受奉承,也不失为宫宴一道鲜明的风景。
酒阑兴尽,他们乘着梅府的马车一同返家。
快要子时,雪地崎岖不平,让车轮滚动的不太稳。
慕云门因为酒量稍差,又已经深夜,整个脑袋沉重不已,坐在马车里随着有节奏地摇晃,昏昏欲睡。
梅馥就坐在慕云门身旁,看他不断点头,打起瞌睡,不禁勾起唇角,眼神宠溺。
“砰!”
刹那之间,他们马车车顶如受重物撞击,剧烈晃动!
慕云门肩膀狠狠撞上车厢墙壁,剧痛让他瞬间苏醒过来。
“啊!救命!呜!”
车外的车夫发出凄楚的呼救,最后一声闷呼伴随刀入血肉的声音,马车车缝缓缓渗入嫣红的鲜血......
“噼唰!”
下一秒,一把沾染鲜血的寒刃从马车外刺入,直接擦过梅馥的手臂,然后横劈而过!
梅馥飞身扑倒慕云门,在狭窄的车厢躲藏,他摸出马车内暗藏的宝剑,直接随着寒刃的方位,反刺回去!
“咕呜!”
幸运的是,车外也响起一声痛呼,梅馥手感感觉刺入某个东西里。
机不可失!
慕云门判断杀手的方位,拉起梅馥的手直接破开马车车门翻身而出。
他回头,见到一个黑衣人被梅馥反刺的一剑钉在墙上,不深,但刚好在腰际的位置。
“轰!”
梅馥与慕云门对视一眼,两人不假思索联手将马车掀翻在地,彻底压住那个挣脱不能的杀手。
马车轰然倒地,伴随杀手愤恨的嘶吼,而身上被砍杀血痕遍布的车夫横卧在路上,被血泊染红死不瞑目的脸。
“快走!”
梅馥唯一防身的剑钉住杀手,他们现在手无寸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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