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李还存在掌柜的那儿,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银子…】“安常…”
小二没回头,只是骂骂咧咧地说,“你他爹的吓了我一跳!”
韩之相低笑几声,把他邻座的凳子放下,一掀衣摆坐了下来。
小二看了看他。
“上午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韩之相说。
“什么话?”
“这些日子你过得怎么样?”
“噢…”小二抽了抽鼻子,“还成吧。你呢?”
“我也是。”韩之相说着,冲他朗朗一笑。
小二又看了他一会儿,“你不要勾引我。”
韩之相愣了,“啊?”
“我说你别冲我发骚。听懂了吗?”
“……我什么时候冲你我发骚了?”
“对…你不会冲我发骚,你只冲小然发骚。”
韩之相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对不起。”
这回轮到小二发愣了,“嗯?”
“以前,我不应该那样对你。”
小二最怕听“以前”俩字儿,“噢。”
韩之相按住额头,“你这反应也太简练了…我可是想了三年见了你以后该说什么的。”
小二心想:【是啊是啊,我还得谢谢您?】
“小然…”
“等会儿!”小二突然打断他,“您想了三年,不会就是要跟我说‘小然’吧?你放心吧,他是我弟弟,我也是很疼他的,等有空我会好好跟他聊天儿的。现在时间有点儿晚,您还是赶紧回房睡吧。春宵苦短春宵苦短啊…”
“你怎么要不就不说话,一说就一大堆…”
“这么多年了,我这风格你还不了解?”
“安常,你恨我么?”
“我恨你干什么?你不就是不想跟我好了嘛。你放心,要是我是你,我也得选小然。你不用安慰我,我现在挺好。你俩就赶紧该干嘛干嘛,然后让我清清静静地过日子就完了。”
韩之相忽然沉默了,看着小二现在这副貌似十分潇洒十分无所谓,其实一眼就可以被看穿的样子,他心里是有一点疼的。
但这疼太渺小了,渺小到轻而易举就会被忽视。
小二打了个哈欠,然后收拾了一下杯子,站起来,“困了,睡去了。”
韩之相看着小二慢吞吞从他身边经过,依稀又见到五年前在天权城后面的古木林,那株已有数百年沧桑的榕树下,一个少年弯着腰驼着背,在露出地面的粗壮树根间爬来爬去捉蛐蛐儿。
韩之相想叫住小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他只能沉默着,看着小二一步步走远。
第5章
小二捧着一碗棒子面粥和一块白薯从厨房里出来,却见安然正在后院的空地上练剑。
晨风乍起,随着他的银色剑锋飞旋着,一道道无形的气流交织成密集的网,将他整个人笼在其中。白衣胜雪,广袖长摆凌风而舞,步伐翩翩,灵动而优雅,长发随着身体的旋转扬过,一个回眸间清华熠熠,动人心弦。
他这一舞,另得本来什么也没有只有木柴瓦缸泥土小木屋的后院顿时成了某种充满韵味的布景,就连腐朽也变得神奇起来。
小二暗自撇撇嘴,【切…真爱现…】安然立马就发现了小二,收了剑势,冲小二温柔地笑开,“哥。”
小二端着粥坐到他小屋的门槛儿上,咬了口白薯,“你的寒毒都清了?”
“早就好了,多亏何神医。”安然一边说着,一边把剑收回蓝色的剑鞘,走到小二旁边,坐下来。
“爹还好么?”
“爹身体一直不错,就是最近剑派里的事务比较繁忙。爹一直很惦记你,这回瑶山的事了了之后,你跟我回趟家吧。”
小二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我还不知道咱爹吗。肯定巴不得没生我这个不肖子,我要是回去,他不拿笤帚把我赶出来才怪。”
安然没说话,所以小二就知道自个儿又猜对了。
他这个弟弟,从来就不擅长说谎。
小二一向认为不会说谎的人最没劲了。【韩之相怎么会看上他呢?】小二纳闷着。
“咱天权城还是以前那样?”小二一边吃着一边象征性地问,口齿不清。
“没有太多变化,只是最近有不少上门闹事的人。”
“闹事儿?闹什么事儿啊?”
安然叹了口气,脸色有些峻然,“也不知道是谁放出话来,说魔教二十多年前失踪的开阳之元在七城剑派。不只是天权城,其它六城也不太平,摇光城和天玑城的藏宝阁都被盗了,现在还不断有人上门来质问。”
开阳之元其实是一枚宝珠,至阳之物,原是烛龙教传世至宝。若是能常常吸取此珠中的开阳之气,不仅可以令习武之人功力激增,进境一日千里,还可以百毒不侵,不畏阴寒。二十多年前大破魔教之时,不少人都在寻找这枚珠子,但到最后也没有它的踪影。有人说当时的魔教教主九裳在自尽前已经毁了那枚珠子,人们也渐渐将它忘却。
可现在不知道又是何人放出这种话来,这等于是说七城剑派身为正道元老,却私藏魔教圣物,其他门派会善罢甘休就有鬼了。
小二却一点儿都不上心,只是一边喝光碗里的粥一边漫不经心想着,【那帮人真是闲啊,一个个都不用干活,天天拿着刀到处找事儿。还扯什么正派邪教,搞不好当初打人家,就是为了那破珠子…】“哥…你跟我回去吧。”安然看着小二,轻声说。
小二突然一指天空,“哇!时候不早了,该干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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