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怪不得,从古至今,在酒吧和吸血鬼调情的女孩一般会被弄死,她们过于热情,所以容易被回报以更大的热情。”
“你就写过这种故事。那本书叫《红鞋与破晓》,一个十八世纪的故事,讲舞女露比被吸血鬼杀害,她的女儿蕾拉后来成了一个猎人,她选择伪装成舞女,勾引深夜酒馆里的猎食者,然后反过来把他们杀死……”
“这个故事是真的,”克拉斯垂下目光,“以前确实有这么一个猎人,不是协会的人,也不是十八世纪的。他死于非命,他的友人告诉我他曾希望自己的经历能被写成故事,最好还被改编成漫画,成为超级英雄被拍成电影什么的……于是我就写了这么个故事。”
“你刚才说,‘他’?”约翰记得猎人蕾拉的故事相当黑暗,同时也相当……香艳。
克拉斯点点头:“他本名叫雷昂。他母亲确实是死在血族手里,所以他几乎只猎杀血族。不过,他不滥杀无辜,他和很多血族上过床,有的是盟友,有的是工作上的目标……大多数都是男的,也有女性。他经常扮成女人去狩猎。呃,把故事主角写成‘蕾拉’其实也是他自己的意愿,为了故事精彩,我把背景换到了十八世纪。”
那本书中最惊人的一幕是:猎人蕾拉勾引接连杀人的残酷吸血鬼,在做爱时,吸血鬼一边进入一边咬她的脖子,她有所防备,顺利击败了他,并把木桩插进那吸血鬼的屁股里,还把项坠十字架插进……他的前端那个孔里。
约翰搓了几把脸,一副不知算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如果这段也是真的,结合“蕾拉”原型的真实性别看,这故事的糟糕程度顿时又翻了几倍……
“你以前的有多少是真的?”约翰问。
“只有《红鞋与破晓》是真的。你不觉得它很特殊吗,严格说来,它不能算恐怖。”
“呃,是的,其他故事通常是普通人遇到惊悚事件,只有这本的主角是猎人。我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可以从工作里得到很多灵感。”
“你好像开始采访我了……”克拉斯故意开玩笑地退了两步。
“好吧,克拉斯先生,”于是,约翰假装手里拿着麦克风,凑近过去,“这次您来到罗马尼亚,还见到了正宗的吸血鬼,”他指指自己,“您满意这次行程吗?您这次旅行是为了躲开前妻……还有前夫吗?请说两句吧!”
克拉斯努力忍着笑,做出严肃的表情:“天哪,又是你!你要是再跟踪我,我就要报警了!”
他们两个都忍不住了,最终笑得又是弯腰又是拍树干。
“约翰,你真是当小报记者的料。”克拉斯擦着眼泪说。当他抬起头盯着约翰时,他的笑容慢慢收敛,眼神逐渐转为疑惑。
约翰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不妥。他的獠牙露出来了,眼睛也微微发红。
“抱歉,情绪太激动时就容易这样,没想到连大笑也会……”
放在平时,约翰当然肯定不会因为笑或者心情波动而让獠牙伸出来,可现在不同,他一直能闻到血腥味,能听到从伤口处流溢出来的脉搏声。聊些有趣的话题会让他转移注意力,但不能让他屏蔽这些感觉。
“你这样很难受吧。”克拉斯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肩。可是约翰像是条件反射般抓住了克拉斯的手腕。
克拉斯吃了一惊,但没有挣扎,平静地看着约翰。
约翰的手指抖了一下,大概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反射动作有多令人难堪。
手指接触着克拉斯温暖的皮肤,皮肤下的血管、心跳声、近在咫尺的伤口传来的气味……约翰用力闭了几下眼,獠牙渐渐收回牙床内。
他手上稍稍用力,将克拉斯向前拽了一步。他偏过头,嘴唇轻触克拉斯带着血迹的小臂。
也许这应该算一个轻吻。吸血鬼的牙齿就在那对微冷的嘴唇内,它们和伤口、血液的距离如此之近,但留在人类的手臂上的只有一个轻吻。
“我能做到自己说过的事。”约翰抬起头,眼睛恢复了平时的灰蓝色。
克拉斯看着约翰,短暂地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有种类似之前被吸血时的眩晕袭来,只有瞬间而已,这当然是错觉。
他张了张嘴,努力挤出像平时一样的笑容,把目光落到远处,而不是约翰身上。
“啊,她……”稍一偏开目光,他看到了颇为奇特的画面。
约翰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在被挖开的坟墓边,穿着罗马尼亚传统服装的年轻女性趴在土堆上——是的,趴,身体铺平的那个姿势,她抬着脸,正疑惑不解地望着这边,张开眼、闭上眼,不停重复。
“玛丽安娜?”克拉斯尝试着靠近。
女孩用力点头,眼睛到处飘忽,看上去惊慌失措。从不曾拥有视觉的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使用”眼睛。
她最终闭上眼,喉咙里咕哝着声音,费了好大劲才说出一句话:“你们是……克拉斯?约翰?”
tbc絮言絮语
……这次好多槽点我觉得……啊哈哈哈哈otl
挖坟挖得这么开心,最后还开始聊起了天的两人………………
关于这个村子……当然也是虚构的
就是多瑙河三角洲原生态地带的一个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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