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内克拉斯一直在隔离室居住,偶尔会有驱魔师和研究人员进去,问他些问题,做些检查或送去必要且允许他使用的物品。
协会重新设定了隔离室的开门权限,分别掌握在不同的人手里,约翰无法独自打开隔离室。
“还不好说。他的情况不稳定,”回答的是来自协会总部的老驱魔师,“我当然相信德维尔?克拉斯是个好孩子,但问题是……里面的那个还是不是克拉斯?从以前发生的事看来,他的身上的变化是不可逆的,而且一直在继续发展。”
“继续发展……然后会怎么样?”
“魔鬼的杀戮本能会浮现,”老驱魔师低着头在纸上演算着什么,手边摆着一大堆古书,“要么他身上有魔鬼植入的什么东西,要么他的灵魂被魔鬼污染过,总之,他已经转变了,”老人从花镜里抬起眼,看了看约翰,“似乎你是血族?你可以想象成——就像人类刚刚被血族初拥后,仍保有人性不肯进食的那个状态,随时在抗争,但也随时可能开始吸血……只是个比喻,我不是在歧视你们的种族。”
约翰不介意这种比喻,他更在乎克拉斯:“他有幽闭恐惧症,现在你们这样对待他……这不人道。”
“就算把没有幽闭恐惧症的人关进去,也同样不认道,”老驱魔师耸耸肩,“但他不一定是人。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在侮辱他,这是事实。他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如果不让他留在隔离室里,他随时有可能发生谁都预料不到的变化,这样对所有人都不人道。”
会议室变成了这些人的临时集中办公室,杰尔教官对约翰扬扬手,叫他过来。
“隔离室不狭窄,我们总得考虑关大体型生物的可能性,”杰尔说,“以前,克拉斯曾经在里面独自审讯气化生物,他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
约翰沮丧地把手撑在桌子上:“是的,我知道他不至于窒息。但他仍会觉得很难受。”
“当然,这一点我们也很抱歉。”杰尔知道,约翰永远认同他们的作法,所以也放弃了说服。
在他翻找资料时,约翰迟疑地问:“如果暂时不能让克拉斯出来,那么……能不能把我也关进去?”
杰尔教官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我知道你信任他,但我们不是在玩间谍游戏。别这么幼稚。你先看看,这是目前的分析报告。”他把一叠东西交给约翰。
“说实话,有的地方我看不懂。”约翰皱眉,那叠纸简直像外星人的数学试卷。
“去让克拉斯给你讲吧,”杰尔教官站起来,拍拍约翰的肩,“这些东西他也有权知道。正好,现在有开门权限的人都在场。”
“谢谢。”约翰感激地跟过去。
杰尔先敲了几下门才打开隔离室。克拉斯刚从床上爬起来。杰尔教官掏出手机扔给他:“帮你充好电了。”
纸笔有可能被用来施法,但手机和互联网却不能。克拉斯可以在隔离室里用手机和电脑,只不过室内没有插座,他没法充电。
克拉斯没想到约翰也来了。约翰经常尝试和他说话,隔着门,或者打电话。不过出于安全考虑,协会很少让没有权限的人走进去。
“约翰需要你帮他讲解些东西,我们就在门外,隔离室不能长时间开着。”杰尔挥挥手,重新关上门,暂时把约翰留在里面。
克拉斯站起来,伸出手想拍拍约翰的肩。约翰的动作快得多,一把搂住了克拉斯——这是史密斯曾反复提议的安慰方式,拥抱会带给人安全感。
“天哪!等等!”克拉斯叫起来,“别压我的背!”
约翰急忙放手,疑惑地看着他。克拉斯苦笑:“你小时候打过针吗?在你还是人类时。”
“没有……”
克拉斯重新坐下:“你真健康。是这样的……我的背上和手臂上有点‘医疗行为残留痕迹’,现在别碰我,淤血还没消呢。”
“不是健康,只是那时我们穷得没钱看病……等等,你是说你身上有伤口?”约翰坐在他身边。
“呃……某些测试留下的。驱魔师的手法没有医院里的护士熟练,抽个血还得让我被扎三四次,这是我最烦恼的事。协会应该招聘一两个真正的护士。”
“那你的背又怎么了?”
“和你以前见过的东西类似,一些监控和检测用的符文……”
“让我看看?”
“不,”克拉斯按着额头,他微笑着,眼睛下青色的阴影却暴露了他的疲惫,“我被关在小屋里,他们偶尔让你进来,于是你一进来就要脱我的衣服?这剧情是深夜计费频道里的吗?”
约翰摇摇头:“得了,你故意说这种暧昧的话来敷衍我,你知道我会尴尬,于是你就成功岔开了话题。”
“好吧,你越来越了解我。”
“那么……”
“还是不行,而且也没什么可看的,”克拉斯收敛起刚才的笑容,“我毫无损伤地活着,也没有留下伤残,你现在闻不到外露的血液气味吧?这说明我确实没事,对吗?至于监测用的符文……你又看不懂,你看不懂就会大惊小怪,就会问我,于是我还得给你讲解。讲解时我就不得不再回忆一次那些过程……说实话,过程确实不好受,我不想讨论它。”
约翰不再坚持。他的声音稍有些颤抖:“他们怎么有权这样对你?你是人类,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他们做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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