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纳抖得越来越厉害,亚修还没有问出最想知道的事情,却几乎有些不忍心问下去了。
切尔纳确实回答了一些他的疑惑,他也可以姑且相信。但他很清楚地知道,这还并不是最终答案。
指尖轻触到冰凉的发丝时,亚修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伸手抚上了切尔纳的头发,他被自己吓了一跳,切尔纳好像也被吓到了,稍稍躲了一下,又努力稳住了身体。
“你不用怕,”再开口时,亚修的嗓子里布满苦而干涩的味道,“虽然我对你有疑虑,但我承诺过会公正对待你,这些承诺我会一直遵守。”
切尔纳回避目光接触,所以亚修用碰到他头发的那只手扳过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如果你执意隐瞒,我也没法对你测谎。你可以选择不对我坦诚,你也有权敌视任何人,但你必须记住我现在说的话——我会信守承诺,但不会信任你,更不会把你当普通的生物看待,我会时刻记得你是有危险性的。如果有一天你对外界产生威胁,我就亲自干掉你。当然,我不希望真有那一天,希望你也能这么想。”
切尔纳呆呆地贴在门上,一动不动,亚修催问他是否明白了,他才缓缓点了点头。
第26章
“按说不应该啊……”
听过亚修的疑惑,艾尔莎仔细想了一会儿才说:“血秘偶虽稀少,但也有不少驱魔师提交过关于他们的案例。比如你说过的那个伊莱亚,他和他的猎人朋友如果不能完全掌控血秘偶,又怎么能轻松地处死他们?如果血秘偶都能抓到命令的漏洞,为什么从未有巫师反受其害的事例?而且似乎巫师对血秘偶非常满意,并且在不断制造新的,你们攻进那个地下设施时,你就亲手干掉了一个半成品。”
亚修问:“那么会不会和施法能力有关?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而巫师可能会用法术驱使血秘偶。”
养母摇着轮椅到床头柜边,取出一串钥匙:“这是书房钥匙。驱魔师的书房就有关于血秘偶的记录,在左手第三排书柜里,标号是二十五到二十九。如果你愿意,可以亲自去看看那些案例。我读过那些资料,按说,过去没有过你所说的‘主动利用命令漏洞’的情况。”
亚修刚想拿钥匙,艾尔莎却稍稍收回了手:“亚修。你很在乎切尔纳的服从性吗?”
“我没有很在乎。”
“但是,当你发现他并不完全服从你,你就来找我求证了。”
亚修伸手接过钥匙,帮艾尔莎把轮椅推回书桌边:“我不需要他事事服从我,甚至可以尽量不给他指令。但是我必须保证他在我的掌控下,而不是放任他成为一个危险的、有着绝对自由的黑暗生物。”
“你担心切尔纳会杀戮无辜?”艾尔莎问。
“目前为止他应该不会,但我必须在这方面有所警惕,”亚修回想着伊莱亚被杀死的时刻,“一开始也许只是些咬木头的小虫,无伤大雅,如果我不加重视,谁都不能保证它们会不会吃垮一艘船。”
“好吧……”艾尔莎说,“我要休息了。对了,赛哈依住在哪里?”
“今早我发现他在客厅给自己垒了一个窝。”亚修的形容毫不夸张,赛哈依把沙发和躺椅并在一起,堆到了靠墙的位置,显得更加稳固有安全感,还拿走了整栋房子里大多数柔软可爱的靠垫、毯子等等,都堆在新组合成的床上,最后还把老驱魔师摆在餐厅的亚洲屏风弄了过来,挡在沙发前,在屏风和墙角的挂衣架之间拉了一层薄纱……客厅一角被他改造成了半封闭的舒适小巢穴。
前一天亚修睡到快中午时才起来,他发现这个变化时,赛哈依正躺在小窝里,看起来憔悴得像地堡监狱的罗素一样。亚修不能理解病弱至此的他是在怎么折腾完这些的,赛哈依说,当然是靠魔法的力量。亚修又问他既然是魔法,为什么你还这么累?赛哈依软绵绵地挥挥手说,就是因为施展了太多法术,我才虚弱成这样啊。
听了亚修的描述,艾尔莎笑着摇摇头:“这孩子……刚才和我看电视时还说只是在沙发上‘凑合’睡呢。”
她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赛哈依现在的魔法力量不算强,连体力也比一般人弱得多,今后的九个月中他会越来越强,等他的所有能力都变得和生前一样时,他就快要迎来真正的死亡了。
亚修对养母轻声道了晚安,半掩上门后下了楼。客厅里传来一阵笑声,似乎是赛哈依在和切尔纳交谈,切尔纳声音很低,赛哈依笑得十分开心。
走下去后,亚修面色复杂地看着纠缠在地毯上的两人——切尔纳被赛哈依用拙劣的锁臂技巧压在下面,还在轻声指导他用力的角度有哪里不对。
“这是在干什么?”亚修走过去时,赛哈依喘着气放开了切尔纳,切尔纳坐起来,带着微笑,似乎玩得还挺开心。
赛哈依盘腿坐到一旁:“我不可能永远窝在屋子里,将来必要时也得出门。虽然我是魔女,但也不能事事都靠施法吧?在城市里什么都可能发生,万一我遇到抢劫什么的怎么办?万一我没做好准备,来不及施法怎么办?所以,我让他教我几个小技巧,比如被人抓住时怎么反抗,比如如果匪徒拿着小刀扑过来我该怎么应对……”
亚修挑挑眉:“……女子防身术?”
“难道男人就没有打不过劫匪的权利吗?”
“格斗技巧不是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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