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留留同祝掩闻声,面上皆是一寒,勾连前后,也终是明了昨夜因何中了那埋伏。
胥留留两掌紧攒,瞧一眼主座上那鱼悟师,心下既是鄙夷,又是惊异。
“原来鱼悟师打的是这如意算盘。昨夜若可生擒了我,其必得派人往钜燕报信,以我作要挟,令父亲颠倒淄素。”胥留留心下暗嗤,又再计较: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识过这般明火执仗鱼目混珠之辈!偏这赤手行恶的,还是个武林中人人称颂的大德和尚!思及此处,胥留留摇眉,苦笑不休:既已身在山中,又岂能信了那几个说书人止语下的侠客故事去?
此时祝掩心下,却是暗暗念叨:事已至此,鱼悟若欲全身而退,怕是非得押了胥姑娘在手不可。怕其要施缓兵之计,之后趁人不备,再下暗手。真要如此,同括危矣!
祝胥二人已然想在一处,心下更念着,无端将小师傅牵涉其中,昨夜已是险些害了他性命,今日更是眼睁睁瞧着他只身入虎穴,千千不该,万万不该。
祝掩正思量着,摇眉短叹,恰闻鱼悟师缓道:“老衲这便派人前往咸朋山庄,请胥施主前来一叙。一来一去,怕是总得要个三五日,几位贵客何不就在我宝象寺客堂暂时歇息,待胥施主前来,此事自可有个论断!”
“果不其然。”祝掩心下暗道。
“只是,”鱼悟师稍顿,抬眉朝姬沙笑道:“若是胥施主亦可确认此物为真,不知姬施主可会就此罢手?”
姬沙闻言,捻须朗笑,“禅师这是何话,怎就像是老朽无中生有专为着寻禅师错处似的。若子思贤弟确认此物为真,老朽担保,绝不多做纠缠,立时携其归返五鹿,呈于我国国主。”
“如此,那便好了。”鱼悟抿唇浅笑,缓开了屋门,抬声唤了堂外一僧,令道:“且派人往钜燕,请胥施主前来一叙。”
话音未落,却闻得院外洪音乍起,“鱼悟国师,不必请了!你那信函,三日前便到了!”
堂内诸人闻声回身,得见院内一人,虾青外袍,浓眉深目,头顶簪一白玉冠,右手持一巨灵擘山棍,形容若玉树孤峻,周身满是杀气。
胥留留见状,放脚向外,连声娇道:“父亲!您怎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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