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不怎么情愿的站起来,随手捞起搁在一边的斗笠,嘱咐床上的人道:“你呆在这里,哪里也别去。”
白锦道:“我已经没事了。”
玉罗刹冷漠的转过身:“本座不是怕你有事,而是怕你跑了。”
顾管事心里一惊。就见玉罗刹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虽戴着斗笠,但慑人的气势却丝毫不减,他忙收敛起脸上多余的表情,恭敬地垂下头,乖觉的跟在玉罗刹后面走出了房间。
当然得出去!里面那位昏迷了多少天,他们就兵荒马乱了多少天。若是那位跟他独处一室时咳嗽了一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管事抖了抖,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了,恨不得立刻飞出这间屋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顾管事还贴心的带上了房门,白锦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盯着玉罗刹离开的背影,哪怕玉罗刹的身影很快就被屏风遮挡住了,可他仍是没有将目光收回来。
……是他想的那样么?
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无论是不是,白锦的心情都无法否认的沉重了起来。
他坐起身,一眼便看见了放在窗台上的白小春,似乎有些萎靡不振,连颜色也变得暗淡了一些。
是没照顾好么?
他走下床,亲手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往花盆里倒了一大半。
剑客苍白的指尖戳了戳白小春,白小春身上的刺又细又软,摸着一点也不扎手,白锦柔声问它:“是玉罗刹没给你浇水么?”
白小春当然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它其实只是一盆十分普通的仙人掌罢了。
白锦站在窗前,迎着上午温暖的阳光,心情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那个声音……梦里的那个声音,他总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是被同样地声音唤醒的。
被唤醒的那一刻起,他似乎就有了自己的意识,有了自己的灵魂,然后在银装素裹的纯阳宫里,遇见了他的引路人。
之后数十年,他都再也没有听过同样的声音了。
久到几乎已经忘记。
……为什么。
心中的迷惑越来越多,可令他烦心的事情却又不仅仅是这一件。
玉罗刹又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真如他所想的那般……
白锦拿起窗台上的剑,慎重的握在了手里。
无愧于心即可。
另一边。
待关上房门走出一段距离,玉罗刹才停了下来,他低声道:“给本座看住了。”
静静蛰伏在暗处的黑风堂弟子们皆是不敢吭声,唯有一个男人显出了身形,领头的黑衣人露出为难的表情,抱拳道:“属下自当竭尽全力。”
竭尽全力是一定的,但能不能做到,他却一点自信也没有。
旁人不知道里面这位究竟是谁,他可是清楚的很。应该说,所有在黑风堂混了几年的老人都知道屋里这位剑客的“丰功伟绩”。
当年负责护送罗刹牌的黑风堂弟子就全部死在这位剑客的剑下,前去追回罗刹牌的枯竹寒梅两位长老同样铩羽而归,连名震西域多年的石观音都被他一剑斩杀……这样的人,他们哪里看得住?
玉罗刹嗤笑道:“量你们也没有拦住他的本事。他若是踏出了这个房间,第一时间来汇报本座。”
领头的心下一宽,“是。”
第54章
和蛇王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蛇王真的只是纯粹的来道一声谢而已。
谢他们杀了熊姥姥, 谢他们杀了公孙兰,只因蛇王的妻子和孩子, 当年就死在了公孙兰手下,而蛇王, 则在这样的仇恨中生生煎熬了十年。
煎熬的日子并不好过, 统治着整条黑街的蛇王并不如他的威名那般威风凛凛,他很瘦,却不仅仅是瘦,他连脸色也是骇人的苍白,在这样的大热天里, 他还裹着最厚的衣服, 就好像是个病入膏肓的人一般, 白锦与他擦肩而过时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 蛇王一怔后,对白衣剑客点了点头,白锦也颔首示意,然后二人便不约而同的各自移开了视线。
白锦的身后,还跟着明显紧绷着脸、精神高度紧张的黑风堂副堂主。他们没有在白锦踏出房门的一刹那就来汇报玉罗刹这件事, 是因为白锦离开房间正是为了来找玉罗刹。
他不仅踏出了房门,还在打开房门后的第一时间指了指隐在暗处的副堂主:“带路。”
副堂主:“…………”
可无论如何,他们的确没有完成教主吩咐的任务,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他很紧张,再嚣张的西方魔教弟子也会畏惧他们的教主,玉罗刹在教中的威严毋庸置疑, 而更可怕的是,这样的威严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来愈重,只增不减。
不得不说,玉罗刹这高深莫测的手段玩的实在是高明极了。
蛇王已经告辞离开,大堂中只剩下了玉罗刹和侍奉在侧的婢女,那婢女被顾管事调教的很好,低眉顺眼,不看不听,她站在那里,除了会倒茶,简直跟个木头人没什么两样。
在白锦走进来之前,玉罗刹的目光便已经看向了他们。
黑风堂的副堂主干脆利落的跪了下来,“请主上处罚!”
无人应答。
屋子里一片寂静。
副堂主紧张的额上都冒起了丝丝冷汗。
白锦却好像对周围的气氛毫无所觉,他将一路端过来的白小春放在了玉罗刹手边的桌子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你是不是没给它浇水?”
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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