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瞻看着突然变脸的王悦,面上表情丝毫不变,一副“我连你祖坟埋哪座山都清清楚楚你别在我面前装”的淡定样子。
王悦道:“这事肯定是误会,我派人彻查,若是那孟嘉无罪,我一定把他好好的送回去!”言下之意,孟嘉罪名坐实了那便该死去死。王悦反正已经被坑成这样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陶瞻看了眼一脸正气刚直不屈的王悦,问道:“你想如何?”
王悦心里头松了口气,他倒是不怕陶瞻真的割他的喉,他就怕陶瞻临时兴起捅他两下玩玩,陶瞻人称疯狗,疯起来绝非等闲之辈。他抬头看了眼陶家二公子,忽然笑了,“我想同陶家二公子交个朋友。”
陶瞻诧异地看了眼王悦,似乎在看王悦是不是有病。
王悦微笑道:“我没病。”
陶瞻不敢苟同。
王悦深深地叹了口气,对着他道:“陶兄你可能不信,我这几日躺在床上回顾生平,思及陶兄实在是久久难以入眠,我实在是后悔与陶兄这等知书达理之人交恶,又知陶兄对我恨之入骨,为了打破僵局,我不得已采取下策,挟持了孟嘉公子,我其实说到底,只是想见上陶兄一面,和陶兄聊聊我对陶兄的敬仰之情。”
陶瞻明显顿了下,“王长豫,说人话。”
“陪我喝场酒,我回头便把孟嘉放了。”
“若是我不喝呢?”
“那我也把孟嘉放了,谁教我仰慕你呢!”
“……”
陶二公子有些拿不稳刀。
王悦说干就干,扯着陶家疯狗便往后院凉亭走。
在凉亭里喝了一下午的酒,王悦勾着陶瞻的肩,一个劲儿地给陶瞻灌,陶瞻也不肯吃亏,尽数给王悦灌回去,两人面上瞧着是在喝酒,那灌酒灌得就跟要掐死对方似的,偏偏谁也不愿意服输,暗里较着劲。
一个字,喝!
王悦平生从未见过如此能喝的人,也没见过醉起来这么能疯的人。
他自己喝多了便意识恍惚,趴在栏杆上安静地吹风,看着陶瞻从王家侍卫那里抢了把刀追着人满院子砍,他也醉得差不多,看着那一幕没什么反应,还觉得很是好笑,时不时还一脸呆滞地给陶瞻拍个手鼓个掌叫声好。王有容是在两人刚开始喝的时候 赶回来的,此时他站在一旁看着院子里那只逮谁砍谁的疯狗,撞墙的心都有。
正在后院凉亭鸡飞狗跳之时,门被咿呀一声推开了。
喝醉了的陶瞻红着眼,浑然一只纯正的疯狗,他拎着刀潇洒回头,瞧见个貌美的女子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一群仙女似的丫鬟。陶瞻眼睛直了下,盯着那走在前头的好看得让人神魂颠倒的女子,眼珠子不转了,酒劲越来越强,他双眼模糊,几乎将那人看成了九天玄女南海菩萨。
他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把扔了刀朝着那女子扑过去,狠狠抓住了她的手,低低地喊了声,“仙子!”
王悦看着那一幕,醉得神志不清却仍是笑呵呵的,他回头对着王有容道:“你看!你看!”
王有容本就绝望,此时绝望地回头看了眼,下一刻他顿时想咬舌自尽。
“夫人!!!”他朝着被陶瞻一把抱住的曹淑飞奔而去,吼道:“陶道真你快放手!你放手!”
王悦将头撑在栏杆上,看着对面那副场景,拍手笑道:“好!”
带着食盒来看看自家儿子的曹淑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抱住自己的年轻男人,似乎是太震惊而没反应过来,她身后的下人尖叫起来,忙上来与王有容一起拖开陶瞻,陶瞻平日里除了寻滋生事便是练武打人,瞧着身量纤细,力气大得很,寻常人哪里拽得动他,他一脚踹开了碍事的人,搂着曹淑对着她道:“仙女,你何方人士?生得这般好看。”
他话音未落,王有容一个暴起抄起石头把陶瞻砸懵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陶瞻要昏倒的时候,陶瞻却满不在乎地搔了下头发,对着曹淑道:“仙女,我们走!我们去没人的地方说去!”
王有容目眦尽裂。
王悦趴在栏杆上,总觉得陶瞻抱住的那个仙女有点眼熟,他想了想,没记起来,于是他拍手道:“好!”恍惚间,他瞧见那貌美的仙子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
王悦三天没出门。
他酒醒后跪在祠堂里抄了整整三天的家训,抄到手抖得像是得了癫痫。自从十五岁后,他便再没抄过家训,忆苦思甜,不禁潸然泪下。
他要杀了陶道真那个登徒子,那个畜生!
碎尸万段!
挫骨扬灰!
落笔狠狠一道竖,几乎力透纸下案板,杀气扑面而来。
王悦被从祠堂里放出来时,手筋发软,眼睛发红,他第一件事便是要去给曹淑磕头认错,王有容拖都拖不住,两人刚入了院子,便听见里头老夫老妻在闲聊,好死不死聊得正是当日之事。
“陶家子轻浮,又喝多了酒,听说回去便闭门思过了。”王导说着话打量了眼曹淑,似乎怕惹恼了她。
曹淑闻声嘴角似有讽意,却又像是在笑,“那小公子长得不错,比你年轻时候俊几分,一见面便喊搂着我喊仙子,和你当年一样,嘴甜得很。”
王导:“……”
王有容惊恐地看着王悦黑到发绿的脸,心道世子你不是给气得失心疯了吧?
王悦没找着陶瞻,难得疯狗也知道躲人。
王悦和谢景上街,开春建康城桃花开得好,许多人出门踏青游春,王悦知道谢景许多年没怎么出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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