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显示号码我拨过去。
“杨新,我是文艾呀。”
“啊?怎么是你?你在哪里?”
“我在老家呢,我姥爷病了,我和妈妈回来看他。”
“哦,情况怎么样?”
“他好些了。”
“原来你是回老家了,难怪看不见你人影,打传呼也不见回。”
“是呀,那天从老寇家回来当晚我们就去了机场。出了服务区传呼收不到,我是打到传呼台查才发现有人呼我。你找过我?”
“是呀,连库房我都挨个找了。”
“不会吧?”
“向**保证。”
“咯咯,真够笨的,你怎么不问一下我们部门李主任,我给她打电话请了假的,她知道我的去向。”
“我跟你们部门人不太熟,怎么好意思问呢。”
“上午我打你办公室,老寇说你出差了。我是试着给你打传呼。还是你狡猾,办了寻呼漫游,原想着call不到你呢。”
“才说我笨,又说我狡猾,我到底是笨还是狡猾呀?”
“咯咯,既笨又狡猾。”
“文艾,那天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你觉得呢?”
“你拉着个脸,招呼也不打就和小田走了,肯定是生气了呗。”
“给人画……画**画,人家还不生气呀。”
“诶文艾,那叫**画吗?叫裸头画还差不多。”
“咯咯,逗逗你不行吗?你画得挺像,有两下子啊。”
“老寇儿子瞎嚷嚷,搞得我到现在还紧张得不得了,传出去我给你画……名誉扫地不说,还可能受处分,甚至要坐牢的。”
“没那么严重吧?你想的太多了。”
“姑奶奶,不是我想的太多,是真有那么严重。”
“什么?姑奶奶?咯咯……笑死我了,我成姑奶奶了。你要是坐牢,我陪你一起。”
“你还笑?”
“没事儿,没人会往外说。”
“别那么肯定。”
“老寇田姐肯定不会乱说,回头我给田姐打个电话,让她跟张成军说别往外乱说,行了吧?”
“还是慎重点好。”
“好啦,本来就没什么,何必那么担心呢。诶,我问你,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的飞机,大约下午3点半到。”
“那好,我们机场见吧。”
“你回去没几天,也不多照顾照顾你外公。”
“我妈留下来照顾他,我又帮不上忙,看看就行了。”
“好,那我们明天见。”
事态发展出乎人意料。而且,大起大落,大悲大喜。
飞机降落时我对肖字说我要见个朋友,不和他一起进市区。肖字说在机场见朋友?是见空姐吧。他冷峻的脸露出一丝笑意。我笑。
到出站口,远远看见有个人躲在人后,露出半张脸,朝我笑。还好我没托运行李,早早就和肖字分开了。我朝她招手,急匆匆朝外走。
原先休探亲假回家,也有一个人在出站口等我。无论发生了什么,这种记忆是美好的,难忘的。
“空姐!”
“什么?”
我笑,“我跟肖字说要见个人,他问是不是见空姐。”
“咯咯,昨天我还是姑奶奶,今天又成了空姐,隔一天降了两辈。”
“是姑奶奶空姐。”
“咯咯……给姑奶奶空姐带礼物了吗?”
“当然有了。赶紧上车,别让肖字看见我见的空姐是你这个姑奶奶。”
我俩笑。朝出租车站走去。
车上,我拿出一盒巧克力,“那盒孝敬了寇少爷,再补你一盒。”
文艾接着,马上开始拆包装,取出一颗放到嘴里。
“怎么样?”
“嗯,不错。”
她的吃相跟寇少爷差不多,满嘴黑乎乎的。我掏纸巾递给她。
“怎么样?这趟差收获大吧?”
“挺受刺激的。”
“怎么个刺激?人家那里空姐多?”
“空姐倒是不多,也没咱的质量好。”
文艾美滋滋地笑。
“可一点,人家的飞机那确实是好。”
“飞机好不好有什么呀,没飞机就出不了远门啦?”
我朝文艾望着,她这样的思维倒是让我耳目一新。是啊,很多事不是打仗,不必去争那一时一地。
“怎么?我说错啦?”
“不,你说得很有道理,看来你又要增加一个称呼了。”
“增加什么称呼?”
“老师。”
“老师太一般了,应该叫教授。”
“都放到一起叫吧,姑奶奶空姐教授。”
我俩笑。
“听肖字说,是你推荐田蓉霞到我们部门的?”
“是呀,想知道详情吗?故事的发生是这样的。”
我俩笑。
我俩一直说着话。把她送到家,和她挥手告别我真不舍。车里一下子冷清了。
文艾,一个很美的女孩,让我着迷。我们才相识不久,并且不像和老寇那样天天工作在一起,却已经像老朋友了,这让我自己也感到很疑惑。新单位直呼我杨新的只有她。她这样称呼我我很乐意,因为姓名是我自己的,加上任何修饰都不如这样率真和亲切。除了最初相遇,后来她对我没有一点陌生感,甚至非常亲近,这使我感到很意外。为什么?我想搞清楚原因。
我从文艾那里了解到小田的一些情况。有些地方她说得很含蓄,但我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
十六
田蓉霞的老家在城西一百五十公里外的山区农村。虽然山清水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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