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溪心里暗叫不好,自她坐下,良妃就时不时地偷偷打量她,刚才还说了一句容易让人误解她们关系的话,这难道是她亲爱的三哥设下的陷阱?故意引她来御花园赏花,还让宫妃出手给她加上一个秽乱后宫的名头?
想及此,季惟溪沉了脸色,打算开口说明她根本不认识良妃的事实,毕竟,她的目的都还没达到,怎么能这么早就丢了命!她不要前功尽弃!就算为了那个人也不能此刻失败!
然而,有人先她一步开了口:“臣妾不认识柳将军啊,今日才第一次见。至于点心,若是柳将军喜欢吃肯定早已下手,怎么会等到这会儿。”
“娘娘蕙质兰心,微臣佩服。”
“良妃观察的真细心,是朕疏忽了,柳将军若是不喜欢就别勉强了。”
“是。”季惟溪低垂了眉眼,心里暗忖,这良妃到底是什么意思?
酒过三巡,季惟武突然大声笑了笑,漫不经意地提议道:“良妃,此刻美景在前,时辰也好,你何不跳支舞给大家助助兴?朕可是听闻柳将军最喜观舞,专门在府邸里养了一群舞姬啊。”
季惟武话音刚落,景沐瑶猛地抬头看向了柳风语,忽而又像想起了什么,缓缓地低下了头去:“臣妾有罪,坐了这一阵子身子有些累,怕是跳不了舞了,实在是扫了大家的兴。”
季惟武的脸色不太好看,但只一瞬便又恢复了正常:“良妃若是身子不太好就莫要跳了,柳将军不会觉得……”
“微臣无妨,娘娘的身体重要。”
“皇上恕罪。”景沐瑶从石凳上起身有些慌张地跪了下去,“臣妾可否先行退下。”
“去吧去吧,紫月,照看好娘娘。”
“是。”
这下景沐瑶没再犹豫转身走开,强忍着心中的酸意保持着原主身为一个宫妃起码的体态和优雅步伐。
回到寝宫的第一时间,景沐瑶就把宫女和太监打发了出去,直到寝宫里只剩她一个人,她不管不顾地边走边把鞋子脱下来甩在地上,急匆匆地躺在床上之后死命地裹了裹被子,连脑袋都塞进了被窝里。
“小九,你在吗?”
【在的。】
景沐瑶吸了吸鼻子:“你说,我是不是崩了人设?良妃本来是一个七窍玲珑的女子,处事圆滑分毫不差,刚才我怕是出戏了。”
【嗯……是有点。】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生小公举的气。”
【真的不知道?】
“知道,知道,可我根本不想知道!”景沐瑶揪了揪被角,“吃醋这种事好丢脸……”
【她不就养了几个舞姬吗?说不定她就是单纯想看跳舞娱乐自己呢?再说,舞姬也有别的用处啊。】
“别的用处我管不着,可她在没有我的日子里有那么多舞姬陪着,想想真是委屈,为什么我就没在呢!我在的话,那些舞姬就好看了!”
【……你牛逼行了吧,我走了,听你废话心好累。】
“哦,好走不送。”
景沐瑶沉思了几秒忽而就想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呢!刚才要是不走,还能多看看她的小公举呢!估计八成是由于原主生病已久,所以情绪低沉进而对她的产生了些影响吧。
想开了之后,景沐瑶立刻掀开被子,深吸了一口气后,喊了一嗓子:“紫月,本宫要用膳!”
景沐瑶靠在椅子上一脸惬意地等着上菜,旁边的紫月有些拘束地站着,眼观鼻,鼻观心,悄无声息。
等了不多时,寝宫里陆陆续续地进来一群人,每人手上都端着一样菜,先不说吃,就那么看着,都是一种享受。
菜一样一样地放下,景沐瑶拿过紫月递上来的筷子先行打量了一番,直到最后一样菜落了桌,她才抬手要夹起其中一道菜来。然而,就在她抬手的一瞬间,手心里就被塞了一团东西。
她下意识地捏紧手心抬头看去,最后一个上菜的人悄然看了她一眼就缓缓地跟着前面的人退下了。
她心里万分疑惑却又强忍着看被塞进手心里的东西是什么的想法,毕竟紫月还在,况且饭也还没吃。
想及此,景沐瑶放下筷子在桌下把手中的东西换到了另一只手上,换好之后,她重新拿起筷子开吃。
“紫月,一会儿刚才那些上菜的人是要再来撤菜的吧?”
“是的,娘娘。娘娘可是饱了?”
“没有,本宫再吃几口。对了,你去把水换换,本宫觉得有些凉,喝着不大舒服。”
“是,奴婢立刻去换。”紫月拿过水壶欲要走却又顿了一下,“那娘娘需要叫别人来伺候吗?”
“不用,你一会儿换了水伺候本宫就行了,人多了怪心烦的。”
“是。”紫月行礼之后拿着水壶退下了。
紫月这一走,景沐瑶立刻坐直了身体,四处打量了一下确定没有别人之后,她赶忙拿起手中攥着的东西摊开在眼前。
——娘娘有事尽管吩咐,封逸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纸团上写着这句话,白纸黑字,字字清晰。
若不是这纸团,还有这人名,景沐瑶差点忘了之前季惟武晚上来找过她,说是要她帮忙的事。
这封逸就是原主的哥哥,也是季惟武想要借死士的人。
奇了怪了,她一时都忘了这件事,封逸怎么会主动暗示于她?借不到死士着急的人该是季惟武,他一个被借的人怎么反倒更心急呢?他主动写纸条暗示她证明他心里清楚季惟武的打算,可他若是真的已经知晓,为什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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