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行车放在楼下就好了,这么沉,抗上去很麻烦啊。”林宇研忍不住说道。刚才他在楼下已经提议过了,明明楼下有个自行车棚,完全没必要将车子抬上楼,但是韩诚仿佛没听到一样,拎起来就走。
而这一次,韩诚依然不打算听他的。楼下车棚虽然收费,还有个老头装模作样在那守着,可惜都是白费。要是辆旧车就算了,捷安特,还是这么新的,十有八九要丢。
“而且我胳膊也没什么,都不觉得疼。要不不上去了吧,太麻烦了。”
“哥们,你来都来了,到我家门口告诉我不进来了,你逗我玩呢?”韩诚在黑暗中准确地把钥匙捅进锁孔,一脚踢开了门,顺手开了灯,“请吧。”
林宇研有些局促地进了屋。刚才,韩诚吃完了肯德基,看了看他的胳膊,结论就一句话,没啥事。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让林宇研跟着他回家处理一下,免得发炎。由于他的态度太过于理所当然,加之刚才那三嗓子震慑力比较大,让林宇研有些蒙,乖乖就跟着去了。但是路上,林宇研越想越觉得不妥——这个时间点,韩诚的父母应该在家的吧,第一次登门拜访长辈,两手空空怎么行?而且登门之前,没有电话约过时间,贸然前往,会不会太过唐突了?不行,这与他二十多年的礼仪教养完全背道而驰,让他觉得深深地不安。
委婉地和韩诚提了一句,“这么晚了,我就这么过去会不会不好?”
结果韩诚用看外星人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你又不是小姑娘,有什么好不好的,还怕我把你给吃了?”
进了屋,韩诚让林宇研随便坐,自己转身去卫生间拿碘酒和镊子。林宇研打量了一下房间,很旧,不算脏,但挺乱。所有凳子上都被没洗的衣服占领了,他该坐在哪呢?这个问题有点难,等到韩诚再次出现他都没想出来。
“你愣着干什么?坐啊。”韩诚捧着碘酒走出来,看他还站着,又招呼了一声。进了自己屋,他坐在床上,还拍了拍身边那块地方,示意林宇研快坐。
林宇研扭扭捏捏坐下了。他还是第一次进了别人家的门就坐人家床,简直颠覆了他的礼貌观,尤其是边上还有一床没叠的被子。韩诚又拿着自己的杯子,冲洗了一下,给他倒了杯水。
“……”
也是第一次到别人家就拿主人的杯子喝水。可能,韩诚这人太过热情,没把自己当外人吧?林宇研默默地想。
那边,韩诚掏出火机烧了烧镊子,开始往外挑小沙粒。工程量挺大,不过处理外伤韩诚是熟练工种,打从小学时他磕碰就没断过,挑沙子抹碘酒那是技术一流。到了高中以后,医疗专精改成刀伤棍伤拳脚伤了,不过这么多年的基本功没丢下。时隔多年重出江湖,还好,手艺还没丢,林宇研还没来得及疼,就结束了。
“好了。”韩诚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手艺,在伤口上贴了块纱布,等到帮林宇研把卷起来的衬衫袖子放下来时,才想起来,这袖子早就磨得不能看了。二话没说,他翻箱倒柜找了几件自己的旧衬衫,无一例外因为没洗or没洗干净被否决了。最后,他找到了唯一一件干净的外套——高中校服。也是,退学之后就压箱底了,再没穿过,可不是干净么。
韩诚的高中,在服装选择方面秉持了中国式校服一贯的审美品位——那就是毫无品味。林宇研套上这又肥又大毫无款型可言的运动服,看看韩诚,又看看镜子,简直无语凝噎。有心脱下来穿着那件磨烂的衬衫回家算了,又怕老妈看了担心,最重要的是,韩诚手太快,已经泡在水里不说,还加了洗衣粉。
算了,穿着吧。
临出门前他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里维斯牛仔裤,va帆布鞋,双肩包,配上肥如面口袋,艳如鸡冠花的深紫色旧校服——算了,还是光着回去吧。
再一转身,又看见韩诚笑容满满的脸。哎,说不出口。太纠结了,林宇研满心委屈,最后还是忍辱负重,顶着那身奇葩打扮出门了。
韩诚蹲在地上,噗嗤笑了。
就算邋遢如他,正经外套也是有几件的。把这件土土的校服拿出来,纯属恶趣味,就是想看看平时总是穿得清爽漂亮的林宇研穿上这衣服什么样。
果然这衣服套谁身上都好看不起来,但是这面口袋校服肥归肥,配上林宇研那个憋憋屈屈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有意思,傻了吧唧里还透出一股可爱,不伦不类里还有点喜感——韩诚的直男词库里没有萌这个词,所以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感受可以言简意赅地形容为“被萌到了”。
当当当,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大概是林宇研回过味来,找他来了。韩诚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起来开门。门外果然是林宇研,嘴巴还撅着,看起来好委屈。韩诚发现自己的嘴角又有往上咧的趋势,赶紧控制一下表情肌,还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怎么,落东西了?”
“没有。但是忘了个事情。明天你妹妹在家么?”
这个话题让韩诚有些意外。
“明天十一,她得回家,不过应该会去图书馆学习。你找她有事?”
“那我过来给她辅导吧。这阵子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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