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你不是从不带人回家过夜的?”
“出了点事,我让他在这儿休息一晚。”
文娜好奇地看向他。
文斓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怀孕了,孩子应该是我的。”
“什么?!”
自己弟弟是什么样的人,文娜是知道的,她很快从震惊中镇定下来了,厉声问:“你为什么不戴套?”
文斓往锅里丢了些红枣片:“他是第一次,我没想到他是那种体质。”
十万分之一的几率,竟然让他碰上了。
现如今,男性受孕已经不再是新闻话题,从饱受社会歧视,到写进临床医学课本,甚至有少量医院开设了针对男性孕者的科室,这类占比十万分之一的群体,从医学上说是终于得到了认可。
但在社会人群中,他们的存在依然让人难以接受,甚至是经常被遗忘的。
“所以我该夸你勇猛吗?这都能中?”
文斓没说话。
男性可孕者严格来说是其实一种变异,虽然拥有可以孕育生命的身体,但要真的受孕成功非常困难,对另一半的精子活性要求很高,且哪怕受孕成功,后期一旦护理不当,也很容易在孕期中流产。最麻烦的是,男性孕者的身体构造与女性不同,他们的恢复力十分缓慢,一旦流产,会引发多种并发症,死亡率高达40。所以,一般男性如果检查出自己是可孕体质,都会极力避免受孕。
“他自己知道吗?”
文斓想到许瑞溪那茫然的眼神:“应该是不知道。”
“我看也是。”文娜有些烦躁,“那孩子一看就不像是会玩的,你干吗去招惹这么一个老实人,外面那些野花野草还不够你浪的?”
文斓沉声道:“这是个意外。”
“那你打算怎么办?”文娜越想觉得这事麻烦,“让他给你把孩子生下来,但是不给他名分?这不合适吧。”
文斓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可是你跟他结婚了,邱露怎么办?”
“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但是人家可是从小就立志要嫁给你,圈里圈外的人都认为你们是一对。”文娜说,“这么多年,你虽然一直没给过回应,但也没有明确地拒绝过她,现在你再来告诉她一直以来都是她一厢情愿?”
文斓皱了下眉:“这些事我会处理好。”
“好吧。”文娜无奈地摊摊手,她和文斓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在几个文家子女中算是最为亲厚的。早先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不是个省油的灯,和自家老爹一样,看似沉稳专情,实则对谁都无情,经常惹得追随者对他又爱又恨,自己却挥挥手片叶不沾身。
没想到这么一个情场老手也有玩脱的一天,文娜发愁之余,又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换一个思路想,如果文斓这次真能定下来,这孩子也算是功德一件。
7.
文斓端着粥上楼,许瑞溪刚好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嘴唇泛着紫。
“吃点东西。”文斓招呼他过来,察觉他身上一点热气都没有,不由生疑,摸了下他的后脑,皱眉道,“你用冷水洗的?”
许瑞溪窘迫地点点头:“我……没放出热水。”
文斓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顿了一会儿,才说:“你怎么不叫我?”
许瑞溪又把头低下去了。
文斓也没有再为难他,给他搓了搓湿哒哒的头发,推着他进了浴室。
浴室很大,旁边的墙壁上装了高端的沐浴设备,文斓摁下几个开关,浴缸里立刻注满了热水。文斓回身在许瑞溪身上一扫,权衡了一下,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条毛巾,走过去,解了许瑞溪的浴袍带子,帮他把下身围上了。接着剥掉他的浴袍,让他坐到浴缸里去。
整个过程,许瑞溪一直低头缩着身体,呆呆站在原地,任文斓摆弄,脱浴衣的时候,他耳朵简直红得像只煮熟的虾。
水温刚刚好,不烫也不凉,许瑞溪身上一点儿肉都没有,胸都瘦成了排骨状,胳膊也十分纤细,若不是骨架子在那里摆着,看起来还真像个小孩儿。
文斓的衣裤都被漫出来的洗澡水打湿了,他浑然没在意,用喷头给许瑞溪重新洗头。
“我自己来就好了。”完全被当成了小孩子对待,许瑞溪羞赧道。
文斓把喷头递给他,自己挤了些沐浴液,抹在许瑞溪身上。手与皮肤刚刚接触,后者的身体立刻打了个激灵,整个人缩成一团。
文斓微微怔了一下,收回了手。
浴室里一时之间只有水声。
两个人目光相接,许瑞溪动了动腿,又红着脸乖乖把身体展开了。文斓的目光落到他平坦的小腹,轻轻伸手,小心地覆在上面。
“是在这里吗?”
手心里,除了皮肤的温热,什么也感觉不到,但文斓知道,那里有一个孩子,还是他的孩子。
“嗯……”许瑞溪努力让身体放松下来。
许瑞溪的皮肤很好,又嫩又白,在他身上,一个月前弄出来的印子已经看不见了,但是更重要的证据,却留在了他的身体里。
浴室里灯光很足,浴缸水折射出的光耀闪烁在文斓眼中,看不清他的情绪。过了很久,文斓才站起来,用手背擦了擦脸颊的水珠:“洗完出来吃饭吧,不要泡太久。”
晚上,文斓收拾了碗筷便去了隔壁,没再过来,许瑞溪独自睡在大床上,只感觉这一天玄幻不已。白天发生的一切让他的身体很疲累,没多细想,闭眼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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