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一切准备妥当,便只剩下随身衣物。回房打算收拾,却见已有两个包袱摆在了桌上。她怔了怔,随即明白晋阳已打理妥当,便自己斟了杯茶喝,笑道:“我们明日启程,如何?”
紫云正在给晋阳捶肩,闻言道:“咦?公主要出远门么?”
晋阳嗯了一声,道:“出门这段时日,府中诸多事宜便交给你了。”
紫云皱眉道:“公主,这怎么行?奴婢要跟着你。赶路多辛苦啊,定要有人服侍才行。”
桑洛茶杯一放,微笑道:“紫云啊,你觉得本驸马不能照顾好公主么?”
紫云道:“倒也不是。只是驸马终归是男子,许多事情不方便罢了。”
桑洛还待再说,晋阳却率先开口:“好了,我意已决,不必多费口舌。紫云,你退下。”
紫云不情不愿地退下,屋内便安静了下来。
桑洛本想着如何才能劝得晋阳孤身与她出行,不曾想晋阳本就没打算带人。如此,她便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正酝酿着要如何打破安静的氛围,晋阳便开口道:“虽则不带紫云,可父皇已派了暗卫一路同行。不过……他们只在暗处。”
说着顾向桑洛,“你可有意见?”
桑洛摇摇头,笑得明媚。她心中已有主意,此番出行,势必要将晋阳拿下。否则,她会悔恨终身。
她将包袱打开,见里面全是她平时爱穿的衣裳,不禁一笑。正想凑过去缠着晋阳,门却被敲响了。
且传来了紫云焦急的声音:“公主驸马,不好了不好了!”
桑洛停了脚步,面露疑惑。晋阳眉头微蹙,叫了紫云进来。
紫云一脸焦急,语速极快地道:“公主,方才桑府的人来报,桑大人他……他去世了!”
晋阳一怔,随即顾向桑洛。
她一直都知道桑洛不喜桑青阳,如今人已逝,不知其会如何行事?
桑洛也愣住了。这个她一直不喜的父亲,就这么没了?小的时候根据母亲的言语,她在心中塑造了一个很好的父亲的形象。可是被现实打破。好形象逐渐被怨恨所替代。如今怨恨未消,人却已逝,这……
紫云见两位主子都没了声音,又道:“桑府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公主驸马,奴婢是否去准备马车?”
晋阳点头道:“去吧,摆驾桑府。”
一家之主逝世,桑府果然一片混乱。
灵堂未起,桑青阳的卧房内倒是黑压压跪了一片人。
大夫人二夫人在塌前哭得天昏地暗,桑青阳的两个不懂事孙子也被吓得在母亲怀里哭。
晋阳与桑洛一进门,这些人立刻就要行礼。
“不必多礼。”晋阳挥手示意。
一路赶来桑府,桑洛脸上都很平静,看不出悲喜。她不知道桑洛此刻是什么心情,却也唯有陪着。如今,桑洛可真的是父母双亡,孤身一人了。
桑洛面色平静地走到了塌前,见桑青阳安详地躺在床榻上,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人一生都在官场打滚,对于她而言,不是个好父亲。对于她的母亲而言,亦不是个好丈夫。按理说这样的人死了,于她而言用不着悲伤。可往日桑青阳恨铁不成钢的画面历历在目,竟让她觉得有点怀念。
“他怎么死的?”
大夫人哭得很伤心,二夫人答道:“在院子里摔了一跤,流了很多鼻血……”
桑洛皱眉,接下来二夫人说了什么她也没仔细听。天道好轮回么?
桑河离桑洛远远的,心中直打鼓。如今桑青阳已死,他不知道桑洛要如何对付他。
由于是皇亲国戚,桑青阳被厚葬。而桑青阳的两个女儿都嫁在了外地,所以只做了书信通知,人并没有赶来。
桑洛披麻戴孝了七天,晋阳也陪着。
头七一过,桑青阳的遗书便被翻了出来。
遗书上写得明明白白,所有一切几乎都归大儿子桑河,二儿子桑浣分得几亩田地和两间铺子。而桑洛,什么都没有。
桑洛不想去研究遗书的真伪,只在桑青阳的墓前磕了三个头,敬了三杯酒。第二日便带着晋阳出了雍都,开始她们迟来的远行。
马车在冬日的薄光下疾驰,将雍都甩在了身后。
上了官道,走了大概二十里,桑洛便在一家茶肆停了。扶晋阳下车,在茶肆休息。
“可还习惯?”桑洛吃着牛肉,觑着晋阳。
一路颠簸,且闷在马车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可晋阳并没有说什么。对于桑青阳的死,桑洛表现得十分平静。可晋阳总觉得并非如此。无论再怎么不想承认,她还是很担心桑洛的。
“休息完我们就赶路。”桑洛笑了笑,揶揄道:“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城镇,不然就得露宿街头了。”
晋阳眉头微蹙。
桑洛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露宿街头的。”
她眸光一扫空荡荡的茶肆,招手叫来了老板。早在几日前,她就定下了这家茶肆。不准他们接待任何人,且在此备了一匹好马。给出的银两颇丰。
“客官有何吩咐?”老板自然乐意,对着桑洛也是笑得谄媚。
桑洛道:“这辆马车我先寄放在你这儿,你给我看好。”
说着摸出一锭银子摆在桌上。
保管一辆马车而已,老板自然不会推辞。喜滋滋地收了银两,又给桑洛她们换了一轮茶。
“马车留在此地?”晋阳倒是有些不解了。
桑洛道:“对。马车太慢了,我们骑马。”
晋阳应了,低头喝茶。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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