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卿张毅道:“回王爷,已查清。锦鳞巷尾十六号乃是一座名为凌月的大庄园,户主姓祁,主人是祁寒祁慕两兄妹。他们经营着银钩赌坊,三年前才搬进去的。”
秦王眯着眼道:“银钩赌坊?”
张毅道:“是。”
秦王轻敲桌面,凝神思忖。
银钩赌坊的人为何会在公主府?难不成乃是公主的产业?可身为大瑞最受宠的公主,岂会跟赌坊这种产业挂钩?他猛然想起了桑洛。上次在霁月阁之时,桑洛说那位姑娘只不过是公主府的丫头。如今想来,定是说谎。那位姑娘既然听从桑洛的命令,那银钩赌坊背后的老板便极有可能是桑洛。
思及此处,不禁大笑。
“六驸马此人当真是桑青阳的儿子?”
张毅道:“千真万确。不过六驸马十几岁便已离家,去年才回的京都。”
“去年?”秦王摸着下巴。凌月庄园三年前便有,而桑洛去年才入京,难不成是他想错了?不对不对,既然背后的老板不是桑洛,那位姑娘又为何要跟着桑洛?莫不是混入公主府别有所图?
思及此处,再也坐不住,摆手道:“准备马车,去晋阳公主府。”
晋阳公主府很少在夜晚会客,如今却迎来了秦王。
秦王顶着一张臃肿的脸立在客厅,装可怜道:“皇妹,你看看我这张脸……”
晋阳已知那张肿脸出自祁慕之手,而秦王如今这副模样又太过好笑,可她终归还是忍住笑,问道:“四皇兄,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秦王道:“我方才已经说了,乃是你府上的丫头打的。”
晋阳道:“四皇兄说笑了,我府上的丫头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秦王道:“那丫头我见过,上次跟妹夫在霁月阁饮酒,她便跟在妹夫身后。”
桑洛正在剥橘子,闻言讶然道:“秦王是说祁慕么?她只是客居公主府,乃是我的一个朋友。那日她跟着我进霁月阁,是我跟她打赌来着。我赌她不敢进,结果她还真的不怕羞地跟了进来。”
顿了顿,问道:“祁慕为何将你打成这副模样?”
一番话说得有模有样,秦王心里自是不尽信。可他又不可能说是因为调戏不成反被打,笑道:“原是如此。本王相中了她,打算明日入宫向父皇请旨纳她为妾。本以为她是公主府的人,想先来知会皇妹一声,如今看来倒是多此一举了。”
桑洛心猛地一沉。
晋阳说得没错,秦王并不是如此好糊弄的。他此次前来公主府,不管她们是否承认祁慕是公主府之人,均会有所收获。如果是,他便要晋阳问罪。掌掴皇亲国戚,乃是大罪。如果不是,他自有方法对付祁慕。原本以为祁慕只不过是个丫头,如今却是银钩赌坊的老板。银钩赌坊在京都十分出名,能收入囊中自然是好事。
现如今,他美女也要,银钩赌坊也要。而得到二者最快的方法,便是娶了祁慕。而娶祁慕最稳妥的方法,便是入宫请旨。
晋阳沉默不语,觑着秦王的眼神却冷了几分。
待秦王走后,桑洛便坐不住了,若是秦王当真请了圣旨,祁慕便非得嫁给他不可。
“我去知会祁慕一声,让她立刻离开京都。”
晋阳拉住她道:“祁姑娘乃是你的得力助手,岂能轻易让她离开?”
桑洛皱眉道:“事出紧急,我也想不到的法子。祁慕绝不能嫁给秦王。”
晋阳思忖半晌,道:“天下之大,你让祁姑娘逃到哪里去?明日一早我便入宫,先秦王一步要了祁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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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秦王入宫,在御书房外碰到了桑洛。
他眸光一沉,微笑着打了招呼,道:“妹夫大清早的便入宫请安,当真是孝顺。”
桑洛似笑非笑道:“王爷不也一样?趁着还在京都,王爷也该抓紧时间行孝,回了封地便没如此多的机会面圣了。”
秦王眯了眯眼,道:“多谢妹夫提醒。”
他自是明白桑洛在明嘲暗讽。被封王爷赐了封地,明里看着是升,实际上便是被发配出去,远离京都,远离了政治中心。而封地驻兵不过一万,想要谋事并不可能。如此这般,他们这些被封王的皇子倒不如京都的皇子公主。
桑洛轻轻一笑,侧过头不再理秦王。她本还想对秦王敬而远之,如今秦王将主意打到祁慕身上,她心中厌恶至极,自然便不想再装客气。
没过多久,晋阳便走出御书房。
桑洛笑逐颜开地迎了上去,晋阳便给了个足以让她安心的微笑。
“皇妹,早啊……”秦王也走了过来。
晋阳微笑道:“四皇兄也早。”
秦王道:“皇妹一早便来御书房,不知所为何事?”
晋阳神秘一笑,道:“四皇兄如此有兴趣,自个儿进去问父皇便是。”
说着朝桑洛招招手,“我与驸马还有事,就不陪四皇兄闲聊了。”
秦王目送着晋阳二人走远,眸光沉了又沉。
出了宫,桑洛便问道:“公主,你怎么跟皇上说的?”
晋阳笑道:“我说我想要个贴身护卫,更告诉他祁慕武功高强,足以胜任这一职位。”
桑洛道:“就这么容易?”
晋阳道:“不然呢?我要的人,几时有要不到的?父皇也清楚宫外不比宫内有他护着,有个贴身护卫保护我,他自不会拒绝。”
桑洛摸着下巴点头,道:“如此一来,秦王怕是连我们也记恨上了。”
晋阳道:“目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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