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王楠虽然有些遗憾,却对谢子臣好感不由得更多了几分。重情重义,不骄不躁,这可是少有的年轻人。他也不再为难他,便笑了起来道:“好在魏世子是个男儿,若不然,就你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是挂着媳妇儿去的。”
听到这话,谢子臣僵了僵,又怕王楠看出些什么,不着痕迹道:“大人玩笑了。”
王楠同意,早朝之时,谢子臣便上奏了此事,皇帝却是不大乐意了。一个荆州水患,去一个蔚岚就够了,何必又要让谢子臣去。皇帝正要让谢子臣收回自己的意思,这时候,一个太监却是匆匆忙忙赶了进来。
“陛下!”
那太监仿佛是收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着急着冲进大殿,大声道:“陛下,长平郡反了!”
一听这话,举众哗然,然而大家都只关注在“反了”二字,只有谢子臣一个人注意到了地名,冷声道:“你说哪里反了?!”
“长平郡……”太监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接着道:“而且,魏世子……魏世子在暴乱中,身亡了!”
如果说长平郡反了让众人哗然,那魏世子身亡的消息,便就是让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由得愣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赈灾而已,怎么就让一个如此才绝惊艳的少年送命在了那里?便就是高坐在上方的皇帝,都一时反应不过来,许久后,却是谢子臣道:“你再说一遍,魏世子,哪个魏世子?”
他说话时,整个人都在隐隐发抖,只觉气血上涌,喉间一片腥甜。王曦看出他不对劲来,忙站到谢子臣身后,扶住他道:“谢兄莫慌,先再听他说清楚。”
“对,”一个冰冷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却是苏城站在上方,冷道:“本王不信这是魏世子,你这传信的奴才,说清楚一些!”
“是……是魏世子啊。”传信的太监在几个人冰冷的目光下瑟瑟发抖,却还是鼓足了勇气道:“就是长信侯府的世子爷,魏岚魏大人,在暴乱中被暴民追至悬崖,与桓公子一同,坠崖身亡了!”
“你说什么?!”这一次,暴怒的却是帝王了。
如果说蔚岚是遗憾,那么桓衡死在南方,那对于他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桓松一直蠢蠢欲动,只是苦于没有理由南下,如今他儿子死在了荆州,别说他本就把这个儿子放在心尖尖上,哪怕他对桓衡不上心,却也足够他挥师南下。
在座所有人都同皇帝是一个想法,长平郡反了,不过是一郡而已;蔚岚死了,不过是一个世子而已。可是桓衡就不一样了,桓衡是南北方平衡的一个质子,桓衡死了,对于桓松来说,那和杀使并无区别。
“给我去找!”皇帝捏紧了拳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尸体没找到,谁都不能说他们死了!”
听到这话,谢子臣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找到,谁都不能说蔚岚死了。
她一定活得好好的,她这样聪敏的人物,怎么可能在一场暴乱里就没了性命?她是要陪他一起位极人臣,权倾朝野,收汉室江山的人物。他上辈子走到了那个位置,这辈子,他也要带着她走到那个位置。
她不会死,也不能死!
这样想着,他立刻单膝跪在地上,同皇帝道:“陛下,谢子臣请命,彻查荆州赈灾一案,并寻找魏世子与桓公子的下落。”
“去!”这一次,皇帝回答的干脆:“拿着朕的剑,一定要把桓衡给朕找回来!”
“是。”谢子臣领了皇帝的剑,却是一刻都等不得了。直接告假往宫外去,到了府里,林夏已经到了,看见谢子臣满脸冰冷走进来,林夏诺诺道:“谢公子……”
一想到自己还欠他两百万,林夏就觉得不敢面对这个人,很揪心。
谢子臣却似乎完全是忘记了这两百万,一面吩咐着谢铜准备东西,一面同林夏道:“我要去荆州,我不在的时日里,你要好好注意长信侯的饮食,如果长信侯有一个人是因为中毒废的,我就废了你!”
“是是是!”
林夏吓得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完全没想过面前这个少年怎么会有这样骇人的气势。看见林夏跪下,谢子臣闭上眼睛,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公子!”
两人说话时,谢铜也拿到了消息,他面上有了惊慌,进来道:“公子,探子说魏世子他……”
“她没事!”
谢子臣睁开眼睛,打断了谢铜的话,转身去取自己的东西。只是不知道怎的,谢铜居然觉得,这个一贯沉稳的公子,步伐竟是有些乱了。
林夏呆呆看着谢子臣离开,终于反应过来,转头道:“你说世子他怎么了?”
“我这里探子传来的消息,”谢铜皱起眉头来:“说是魏世子在长平遇到暴乱,被暴民追至悬崖,坠崖……身亡了……”
听到这话,林夏终于明白了谢子臣的失控,她张了张口,心中一片慌乱,却是不知道怎么才好。
若蔚岚真的遇害了……长信侯府……还保得住吗?
若长信侯府保不住了,魏华……
她不敢深想,而谢子臣在里面换着衣衫,听着他们的话,手微微颤抖。
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
然而昨晚的梦境却历历在目,蔚岚从悬崖跌下,就在他面前。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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