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这样想着的时候,盛轶就站在他身后,因为要给他看手机,贴的有些近,呼在他耳边的气息都能感觉到的距离。
江棋不自然的动了动,盛轶收手的时候看到他手底下的鱼肉粒,顺着接过了菜刀,“还是我来吧。”
江棋手工确实不行,早知道就买现成鱼片了。
戚楠他们中午才过来,明显赶着饭点,一来就喊饿了,问还有多久,跟在江棋屁股后面催。
江棋让他们先喝点东西,冰箱里自己拿。他搬到这里小半年,只有戚楠来过几次,其他两个人住的远点,今天还是第一次过来。
王文宇边参观边感慨,“江棋我知道你壕,不知道你有这么壕,市中心的房子啊,得上十万了吧。”
“这么贵我哪买得起,长辈留给我的。”江棋笑:“没她老人家我想住这,得从唐朝开始种地。”
王文宇背着手,点点头,“还好我爸能种。”
戚楠:“你爸八只手种的。”
盛轶在里面切完最后一点鱼片,听到外面江棋似乎在骂人,忙擦了手出来。
王文宇和赵宏亮笔直的两根杵在江棋房门口,看见他,一个劲的往里努嘴,示意他赶紧的。
要出大事。
盛轶忙走过去,看到戚楠正面朝下趴在床上,一只手被江棋反剪在身后。
江棋站在床边,一条腿踩在戚楠背上用力往下捻,边捻边骂:“你给老子舔干净!”
戚楠头埋在一大坨撒掉的牛奶上,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求饶。
盛轶忙进去拉开江棋,“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他动作麻利的从戚楠脸下抽出床单,把牛奶卷在里面,还好下面是个薄床垫,这要渗到再下面就惨了,牛奶这种东西,时间一久馊了,那味道,跟藏尸现场似的。
戚楠顶着一脸的牛奶坐在地上从腰扭到背,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抱着床单被套往外走的时候,盛轶觉得他似乎在笑。
“出来,我们谈谈!”江棋很严肃的说了一声。
“哎。”戚楠擦了把脸,乖乖跟在后面出去了。
两人去了下一层的楼道,江棋指着他的脸,指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猛的一甩手,“你行,比我想的能整。”
戚楠一脸无辜,拖长了音调,“我又不是故意的。”
“呵呵。”江棋说:“你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不泼他床上去啊!”
“也行啊。”
江棋从来没有过的想打死他。
“我以前真是太纵容你了。”他摸口袋找烟,摸了半天才发现忘带出来了。
“至于吗,不就一条床单吗,洗了不就完了。”戚楠捏江棋后脖子,被他打开了,“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我和他,这辈子都没可能,你别搀和了行吗,算我求你了,让我安安静静的把这一年过完。”
戚楠看他是真生气了,收了笑,蹲在楼梯上,过了会,踢了踢他,“哎,周时那事,过去就过去了啊,他就是个傻逼。”
“跟那事没关系。”江棋烦躁的说。
“行吧,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戚楠顺着他,“但有一点你要分清楚,盛轶跟他不一样,你别一棍子把人都打死。”
“人品跟性向没关系,你要我说多少次。”江棋无语,深吸了口气,“你让我冷静一会。”
戚楠乖乖闭了嘴,江棋还肯冷静,说明这事今天之内必定翻篇了。
周时就是之前提到的戚楠的同学,江棋第一个喜欢的同性。
那件事发生后,周时曾拉着戚楠孤立过江棋一段时间,事后戚楠挺后悔的,到现在对这件事仍然耿耿于怀,觉得自己当年目光狭隘,他那一时躲避的态度,肯定对江棋造成过伤害。
他们那会才初中,那么小的年纪,遇到这样的事,信任的朋友一个是元凶一个是帮凶,换谁都有心里阴影。
所以最近几年,尤其大家都成家立业后,戚楠看江棋是愈发的不忍心,知道他喜欢盛轶就百般撮合,除了一开始答应江棋不告诉盛轶这一底线外,能想的办法他一概不遗余力。
不过照目前看来,江棋再不压压,这道底线也快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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