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到两腿发麻,时辰也越来越近,监斩官拍一下惊堂木,开口喘息连连一副肾亏模样,听着身体不怎么好:“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想了想,伸长脖子效仿窦娥:“到了这个时候,我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只是,我确实冤枉,若是苍天有眼,我死后,这个地儿起码得有……”
本来想说起码得有一年不下雨,话喊到一半又住口,顺便在心里狠抽自己两个大嘴巴。我闲的没事咒大楚闹天灾做什么?要咒,也该冤有头债有主……
我抖擞起精神,朗声道:“陛下冤枉我,我只想等我死后,陛下能再碰见那个真刺~客~”我这话说的阴阳怪气,刺客俩字拐着弯加上重音,旁人听不懂,监斩官旁边的海公公立刻就白脸了。
海公公尖声道:“将军,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您,您慎言呐!”
我斜着眼睛,摆出一副在军营里混出来的痞子模样:“怎么的,人脸上一张嘴不就是吃饭和说话么?我以后都说不上话了,您这还不让我多过几句牢骚瘾?”
海公公翘着手指头,你字开头,你你你了半天,唉字收尾,一句话欲说还休,颤抖着吊起尾音久久不绝。
海公公道:“你……你……你你你——你……你们……造孽啊,造孽啊!唉~~~”
监斩官先看看我,再看看海公公,最后又看回到我身上。大约是被海公公那千万绕的小心思感染到,也跟着唉了一声。
身后刽子手已经磨好刀,白铁刀锋在太阳底下照的锃亮,抬头就能看见我映在上面的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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