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些,哪里是他做的诗啊?曾经妹妹告诉他,顾元纬的那些,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写的,而是他从一本叫做《李白诗集》上抄来的。
隔一段时间,抄一首,后面抄完了,他也就再也没有诗作出世。而那本《李白诗集》,是妹妹在为他打扫书房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比如《将进酒》、《行路难》、《望庐山瀑布》、《蜀道难》等等……
写好以后,他又让阿强誊了一遍。
阿强抄得艰难,不解地问:“世子,你都写好了,为何还要我抄?我抄得头好晕啊。这些字,分开我认得,合在一起,就它认得我了。”
“让你抄,你就抄,哪那么多废话?”
阿强抄完之后,段穹宇又让他买来一堆闲书,将阿强抄的那些,卷在闲书的里面,又将闲书放到西市一个书肆的空书架上去。
那家书肆卖的都是一些旧书,去的都是一些穷书生。空书架在书肆的角落,阿强将书放在架子上,就回去交差了。
阿强不知道的是,段穹宇还在里面卷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顾元纬凭借《望庐山瀑布》,在太学甚至京城,都出名了。为了不脱离群众,段穹宇也在别人赞叹的时候,大声附和。
“世子,这是不是就是世人常说的虚伪?”阿强无情地指了出来,“你明明就很讨厌那姓顾的。”
一扇子敲在阿强的脑袋上,段穹宇恨声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好在阿强还没缺心眼到在他人面前说。解决了头等大事,明天却得面临家法的伺候,心情是难以平静。正好凉风习习,段穹宇放下书,反正也看不进去,在宿舍去散步。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走到亭中,段穹宇就听见顾元纬的声音,只见他望着天空的月亮,装模作样的吟诵。
今日十四,近乎满月,皎洁的月光如一层乳白色的轻纱,朦朦胧胧地笼罩在他的身上,让他本来就飘逸的白色丝袍,多了一丝仙气。
“好诗好诗。”
段穹宇一边鼓掌一边赞叹,往顾元纬走去。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顾元纬正好排解了他心里的烦乱。
“过奖过奖。”顾元纬朝他微微拱手致意。
“你也真是厚颜无耻。我说好诗就是好诗啦?脸也真厚。”
段穹宇突然的变脸,让顾元纬一时愣住了,一边气对方出言无状,一边暗自恼恨自己把现代的习惯带来了。也怪自己,完全没把这个走后门进太学的古人放在眼里,一时疏忽大意了。
“怎么,这么晚不睡,是想凤四娘了吗?”
段穹宇八卦道,没有了刚才的鄙视。顾元纬猜想是他无脑,想说什么说什么,自己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你不要乱说,伤害了她的名声。我跟跟凤从雁只是普通朋友。”
段穹宇“呵呵”冷笑,“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还连闺名都叫上了?”
“名字取出来,不就是让人叫的?”
顾元纬气恼,这个人明显就是来找茬的。大晚上他跑出来吟诗,结果一个欣赏他的人都没有遇到,反而碰上个纨绔子弟。
他是十分讨厌这种游手好闲、依靠祖荫的纨绔子弟了。可是偏偏,这个可恶的封建社会,他还不能得罪他们。等有一天他成功了,一定把他们都踩在脚下。
“名字取出来,是让人叫的,但不是让你这个商人子弟叫的。”
段穹宇用扇子戳他的脸,明亮的月光下,对方的样子看得很清楚。雪肤红唇,有多少女人是被他这张小白脸迷住的,又有多少女人,是被他那哄死人不偿命的话给骗了的?
顾元纬气不过地捉住了他的扇子,狠狠地瞪着他。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商人子弟了,就像是在叫他贱民一样。
刚开始穿过来的时候,锦衣玉食,房中金银玉器随处可见,他高兴坏了。因为这表明他为了房子首付加班加点,忍受老板喝骂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古代三妻四妾,以他家的财富,他完全可以在女人中挑肥拣瘦,环肥燕瘦,各来一个,享尽齐人之福。
他高兴还不到一天,就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原来,锦衣他只能在家里穿,出门只能穿布衣。在家里穿还不能让不熟的人见到,不然被告一状,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这才意识到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有多贱。为了出人头地,他在自家书肆里成天吟诵诗句,终于被来买书的凤祭酒看中,进了太学。
入了太学,他才可以穿丝、绸,这让他心里舒服多了。
他好像打这个世家子弟,可是看看两人的身材,明显只有被打的份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忍。
“世子爷,我已经是太学的读书人,算士人了。”
段穹宇也是佩服顾元纬的忍耐力,“爷?你想当我干儿子啊?那干儿子,听说你最近想搞一个《太学报》?”
顾元纬在太学想办一个《太学报》,一直在申请,可是没被批。被占了便宜,顾元纬正在气头上,可是听到段穹宇提到他最烦心的事,也没心力去计较。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还望世子——爷帮衬一二。”
听他叫得勉强,段穹宇心情大好,指指□□,“只要你从这里钻过去,那……”
“你——”顾元纬用食指指着段穹宇,颤抖不已,“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
“不钻?那算了。”
段穹宇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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