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里是出于好意,但被人鱼手掌捂住眼睛,好像更黑了一些……
这坏鱼不说话,金笙却能感觉到他近在身侧的气息,这份感觉令人心安,难以抑制让心跳加快了频率,又自觉丢脸的强迫它恢复如常。
——既然知道这条鱼到他身边是为了什么,就不能犯贱的再为他心动了,不然受伤害的,总是他自己。
……
洞穴经由层层岩壁阻隔,内里深不见光,水温理所当然比外界更凉。所以,即便被挡着眼睛,穿越洞口时金笙也有感知。
相对虚弱的身体被这股凉意惊扰,下意识用力,收拢的五指透露了不安。
周身水流擦蹭脸颊的力度忽然增大,被挡住双眼的金笙难受拧了眉,片刻之后,身体被高高托送出水面,破水而出、击碎一片水花,头发湿哒哒黏在脸上,又被三两下拨开,感受着水流自身体缓缓淌下。
上半身漏出水面,金笙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空出手抹掉睫毛阻碍视线的水珠。
“到了。”
南里的声音闷闷的,低头一看,才发现这条鱼一张俊脸正抵在他裸露胸口,柔韧薄唇紧紧贴服,shuāng_rǔ间皮肉被他鼻息挠的一阵痒,仰视角度的蓝眸纯净透亮,像是条求主人逗弄的幼犬。
可金笙明白,跟这条鱼在一起,被玩弄的一定是他。
久违的呼吸着空气,金笙咬咬下唇,良久,才扯开嘶哑的声音,浅浅应了一声。
可是,人鱼并没有放他回石岸的意思,即便人类的回应冷淡,还不识好歹的探出舌尖,在他胸前敏感处轻舔一口。
“喂!放我回去。”
“我有名字。”笑容惑人,一如既往,南里追逐着金笙的目光。
有力双手沿着他脊背攀扶向下、将人举得更高,有若炫耀肌肉的健美男,展示能力般直接用肩膀托上他臀部、将人高高抬举,“怎么,不叫南里了?”
“放、放手……”
面露难堪之色,姿势所迫,金笙不得不半躬着身子,双手搀上人鱼结实肩膀,涨红了脸。
“为什么不喊我名字?”追问到底,还作势把他举得更高,让空中无依无靠的金笙陷入坠落的恐惧,而后,沉着声音继续道:“是觉得我不配用你给的名字么?所以,想收回去?”
皱眉,咬牙,目光也跟着挪开,这是金笙被一语中的后,习惯性逃避做的小动作,却被全神贯注的“猎食者”完整捕捉,让南里面色有片刻阴沉,“拿出来的东西,没那么轻易收回的。”
“你放我下去。”
“确定?放下你,可就跌到水里了。”
这声音冰寒入骨,金笙死不妥协,也做出决绝冷漠的神情,强硬厉声道:“掉水里又怎样,我、乐、意!”
“好。”
话音未落,南里就松了手,前刻被稳抱在空中的人,下一秒就没了支撑,手掌不受控制的在空中乱抓一同,本能寻求庇护,却被南里轻易躲过,任命的闭上眼睛,终于在落水的前一秒被揽入熟悉怀抱。
“唔……”这援手伸的太及时,或者说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看他出糗,怒火瞬间燃透黑眸,横眉怒斥道:“南里!”
“恩?”人鱼嘴角扯开狡黠笑容,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小尖牙:“终于喊我的名字了。”
金笙:……
气急败坏,毕竟金笙是真的生气,而这条鱼却满脸宠溺,让他整个人都暴躁起来。
满腔怒火憋在胸口,想下手捶、人家一副愿意挨打的冷峻m脸,反正人类的力量对人鱼来说不算什么,出口骂,短时间内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或者……脑海现有的词汇都不足谴责这将他骗来海底的人鱼的恶行。
方才所有哀愁神伤都被这股怒意焚烧殆尽,金笙瞪着眼睛,身体因某种憋屈急剧喘息着,良久,才凑出一句:“…你……你这条坏鱼!”
没任何气势可言,甚至……还有那么两分撒娇的意味。
南里偏头、大方承担这谴责,甚至还意蕴深长的挑眉,在金笙后悔说话、拼命挣扎要离开他身边时,开口道:“是啊,那也是你养的。”
“你!”
比起眼前说话堵死人的南里,金笙更喜欢无话语权的那条。
原来人鱼口不能言,是上天的恩赐。
熟悉的手掌抚在后劲,捏了捏金笙脖子软肉,南里端正了神色,慢慢启唇:“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总要给我解释的机会再决定,决定你收不收回那个名字。”
不,从来没不喜欢。
不得不承认,就算自己刻意的硬下心肠,也难以抵抗这条鱼的撩拨。
视线挪至一旁,等南里带他靠近石岸、把他轻轻放上去,才与人鱼对视,只不过现于语言的,金笙伸手制止了南里上岸“陪同”的打算。
“地方太小,你在下面。”
用别样的方式保持距离,金笙摸过被他嫌弃的上衣,也不管脏不脏、湿不湿了,争先恐后的穿在身上。
有些事说起来太沉重、单调,若时机不对,那说再多,能听进进去的也没几条。
看金笙精神状态不错,南里有心伸手、想帮忙拽下翘起的衣角,却被那人当做是恶意袭击、利索躲避,并果断向后挪了方寸,拉开了小段距离。
被如此直白的拒绝,南里淡淡收手,看金笙屈膝抱在胸.前,一脸防范:“我……能回去么?”
第一句竟是这个。
脸色微不可查的阴沉,南里只点头应下。
“那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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