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伏志的话语,紫洲愤怒的表情凝滞在脸上,嘴角抽搐着,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那日夜里陛下回来后甚至不顾忌自己的身子连夜回程,怕的就是你看到他软弱的莫样,陛下都三十六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一定要在您的面前树立神一样不到的形象,可殿下又知道吗?陛下在路上一直处于昏迷,奴才听说陛下昏迷期间口中一直喃呢着一句。”
“我要证明给你看我们是有未来的。”伏志两眼含泪,声音哽咽。
那一刻,泪在紫洲眼眶凝聚,汇集成珠,颗颗成泪,自娇艳的脸颊滑落,慌忙扭过头去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普陀山有一种“血莲蛊”种植在人的身体内,从此不但百毒不侵,身上的血能解世间百毒,但此花只有用人血浇灌才可成型,至于要用多少人血完全是靠花自身的秉性。”言语间瞧了眼侧着头,身形颤栗不止的紫洲,补充道:“奴才想说的是你方才的那一刀也许不是要害,但陛下本身失血过多,现下经你这么一刺,恐怕是彻底的掏干了。”
紫洲低垂的眼睫挂着晶莹,美得令人窒息,颤栗的唇却无端露出三分冷艳,伏志摇头感叹道:“您果真是在吃陛下的肉喝陛下的血,而殿下只要在吃饱喝足之时,对陛下展颜一笑,陛下便被迷的晕头转向,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值了。”说完伏志又叹了口气,他自小跟着陛下,也算是看着陛下长大,从未见过陛下如此执迷不悟的行为。
这一番话,紫洲听后,只觉脑子一下子懵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太多超乎预料的事情,他有些难以负荷。
伏志故意趁此继续添一把火,好让火烧的更旺,那样陛下的伤好的更快:“殿下还想知道对于仪妃进冷宫陛下不时的去看过她的原因吗?”
“别说!我不想听了!”紫洲不住的摇着头,心生恐慌。
“还不是因为您!“伏志置若罔闻,上前一步,加重了语气:”殿下太年轻做事不懂得为自己留后路,孤氏士族是淳于国四大氏族之一,其散布的势力不可小觑,仪妃是迟早会出来的,若要把仪妃逼的太紧,最后威胁到的是您,明白吗?殿下好好想想今天为什么会让您当着仪妃的面跪上三个时辰。”
“我不信!那淳于孤睿的事他早就知道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骗我?”
“奴才想说的是陛下他毕竟是一国之主,身负着一个国家的兴衰,祖宗的基业,国人的幸福,有些事他自己若能左右的了就不会有今天的皇帝了。”说到此,伏志突然躬身,道:“有些话只能说到此处,剩下的殿下自个掂量吧,梓氏一族走到灭族一步不能只怪到陛下身上,当年梓丞相权倾朝野不用奴才多说随着殿下年龄的增张自会明白,奴才还要收拾殿下闯下的烂摊子,先走一步了。”
语落,耳边很快响起脚踩杂草的声音,伏志离开了。
紫洲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暗蓝色的天空,内心是感动,是震惊,是心疼,是恐慌……种种交错的心情相互缠绕,最后融为一体形成了茫然,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面对自己,如何面对淳于风,十六年来每一天都是恨支撑着他走下去,每一次都是因为利益才对淳于风强颜欢笑,如果这些都没了的话,他要如何活下去?所以他认为自己和淳于风的关系是互利,他利用淳于风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淳于风利用他来填补身体里的空缺,如此简单而已……
紫洲竭力的理清自己的思绪,附近的一切动静已隔离在外,小时候所遭受到的一切,母后是如何在那种地狱般的地方生下自己,又是怀着怎样的恨在地上写下“洲”字,他一遍遍的在脑中重新过滤。
不知过了多久,紫洲感觉一股滚烫的热流灌输到自己的筋脉,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他知道此刻若再去一个地方,他将会重新站起,想着便摇摇欲坠的起身,脚下一麻,腿一软,以为将会重新倒下去之时,却落入了一个怀抱,耳边不期然地响起诧异的声音:“六弟,这是怎么了?”
紫洲猛然清醒,首先入目的是那人胸膛前挂着小小的长条形状的青玉配饰,待回过味来,紫洲忙伸手推开此人,淳于孤睿手臂一紧反而将紫洲抱的更用力,两人胸膛贴着胸膛,感受彼此呼吸的起伏,紫洲蹙眉抬头对上淳于孤睿满是戏谑的神情,嘴角依旧挂着那令人抓狂的弧度。
“放开我!”紫洲白了他一眼,厌烦道。
淳于孤睿一挑眉,俊脸忽然凑近紫洲,紫洲也不躲,硬着脖子,瞪着凤眸与他对视,两人用眼神较量了一番,淳于孤睿嗤笑一声,带着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紫洲,道:“六弟这番莫样是去哪逍遥了,也不收拾干净了,若要让父皇看到恐怕六弟又会有苦头吃了。”言语间目光牢牢的锁定紫洲红肿的唇,仿佛在欣赏春桃艳景。
紫洲始才自淳于孤睿的黑眸中看到自己肿起来的唇,下唇隐约渗着血,顺着淳于孤睿向下看的目光,自己胸前的衣领不知何时竟大敞四开,大片大片的吻痕,仿佛宣泄着方时的情-事是有多么缠绵,紫洲窘迫的推开淳于孤睿,连忙拢紧了自己的衣服,冷冷的抛下一句:“还是将你那些用不尽的心思,放在怎么为自己的失忆自圆其说上,别人的事休要多管!”说完便掉头跑掉了。
记忆中从未见过紫洲如此的窘迫,模样比那虞美人还要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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