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柳笙墨,江城遥是说不清楚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柳笙墨的,心里总想着要多亲近他几分,可是他发现自己真的去那么做了,心里又会产生些许排斥,这种矛盾他认为绝不寻常。可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他一时又说不清楚。
柳笙墨是喜欢着自己的,这毋庸置疑,难道自己与他本就是两情相悦的关系?可自己明明清楚地感受得到,自己应该不喜欢男人才对!
江城遥的记忆并不是完全被破坏,他童年的记忆,父亲母亲的记忆,云桀山庄的记忆都还差不多全在的,他记得自己十四岁时,曾经因为贪玩,误闯了山庄中一处偏僻而隐秘的小院。江城遥趴在窗缝处,看到那个破落的屋内,两具男性的身体叠缠在床上,垂下的灰布床幔遮住了两人的头部,江城遥分辨不出这二人的身份,却将男男如何床第之欢看了个彻底。这给江城遥的心灵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以至于用了好长时间才慢慢消化,淡忘了此事。
也因此,江城遥一直坚信自己喜欢的是娇美的女子,也一直坚信等他年满弱冠之后,必定会遇到自己心仪的女子,相爱相守白头偕老。
弱冠?自己应该年满弱冠了吧?怎么从这之后的记忆就开始衔接不上了呢?父亲难道没有给自己举行成人之礼么?怎么没有这个的记忆?
江城遥皱着眉,眼神呆滞看着手中的一缕银发。
是了,梦中破碎不堪的场景,应该是自己衔接不全的记忆,从这些记忆碎片可以判断出,这些应该全部发生在十九岁之后。只是自己十九岁之后至今到底经历了什么,问柳笙墨有用吗?为什么自己的直觉告诉自己,即使问了柳笙墨,他也一定不会说实话?
柳笙墨推门进来,就看到屏风后的江城遥垂首呆坐着。
柳笙墨近到床前,看到江城遥呆呆注视着自己的白发,以为他是感伤自己黑发变白,心中一紧。他放下药碗,轻声唤道:“城遥,你怎么就这么坐着,也不披件衣裳?”
江城遥抬起头望向他,柳笙墨就看见了江城遥通红的眼眶。
江城遥勉强一笑:“我没事,就是做梦了,梦里一片混乱,醒了却什么也记不得,不知不觉就坐着出神了。”
看着江城遥的表情,柳笙墨心疼不已,却又不知如何接话,只得端起药碗道:“我给你熬了药,你趁热喝,你的毒,一定可以解的,你不必担忧。”
江城遥点点头,接过药一饮而尽,递还药碗时,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像在喝酒,不觉间酒瘾竟蠢蠢欲动。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喝酒的嗜好?
柳笙墨再次服伺江城遥睡下,等江城遥睡熟后合衣躺在他身边,拉过江城遥的手牵住,柳笙墨才闭上眼睛。
月上中天。
柳笙墨睁开了眼睛,他起身看了看熟睡中的江城遥,为他顺了顺长发,起身离开了屋子。
圣女宫偏殿内,林芳菲趴在飘浮着花瓣的浴桶边沿,袅袅热气上升,蒸腾得她的脸蛋红润润的,露在水外的肩臂滑嫩极了。
闻珠正在经心地伺候着,为她搓着背。
屏风外,垂首站着的药房主管,恭敬地汇报着柳笙墨为江城遥抓药熬药的全过程。
“他不经任何人之手,所有药物都是自己亲自去抓亲自检验亲自熬煮,手下等人,皆无法插手。”药房主管据实禀报。
“这是自然,”林芳菲笑着道:“就以他珍视江城遥的程度,他不这么做才是怪事。”
“宫主,那怪兽之毒很是怪异,咱们下的毒竟然无法与其融合,导致江城遥一头黑发变白,那柳笙墨怕是已经起了疑心。”药房主管道。
“就算是起疑,他也不会去求助封璟琟那个情敌,我们下毒,是不会被发现的。”搓完背的林芳菲转过身来,明亮的烛光照得她一张美艳的脸庞皮肤更加细腻,“只是没想到那怪兽之毒竟然霸道至此,竟能吞噬其他的毒,我们还得再继续投毒才行。”
殿顶之内,大梁之上,柳笙墨屏息敛气一动不动地潜伏着。他微微侧头,看着下方林芳菲的那张平时被面纱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脸,竟然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只是这毒,是否还要想其他办法下到江城遥的饮食里去?”药房主管请示道。
“下是必然要下的,这是江连淮那老东西的命令。”林芳菲泡澡泡的舒服极了,慢慢眯起了眼睛,“只是下在饮食之中,并非上策,这柳笙墨对熬药一事都上心至此,饮食就更不会给咱们下手的机会了。”
“这柳笙墨分明一点不信任咱们,那他与宫主的约定可还能作数?”闻珠问道。
“你个傻丫头,咱们宫主自始至终就没信过他是真心与我们合作的。“闻池笑道,“与他结盟,只是稳住他,让他相信咱们宫主是真心帮他的,不然他哪肯让宫主给那江城遥下蛊?”
“这江连淮还真是有能力,这江城遥百毒不侵的身子,他竟然能有药让江城遥失去行动力,现在又有这种稀世□□掺杂在蛊虫上,让江城遥记忆大乱,他这是又在开展什么计划呢吧?”闻池躬身,为林芳菲奉上热茶道。
林芳菲笑笑,边啜着茶边悠闲地回道:“他那个老狐狸,这是要杀江城遥灭口。他口头答应着柳笙墨以江城遥作为结盟之礼,结果事成之后就投毒灭之,还真是阴险得够彻底。这后下的毒,现在是将江城遥的记忆搅乱,以后只怕会让江城遥迷失心智,命不久矣。”
“他一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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