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峰换好衣服,钻进早已暖热的被窝,大致地拢住了苏白,不敢再有太大的动作,满怀心事地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晚上,苏白难得地没有早睡。他现在有意识地避开苏峰,也就意味着没有下手的机会,反正都要走了,就当作多见几面。苏白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手紧拽着毯子的一角,苏白不清楚电视在播着一些什么,他一直在盯着客厅里的时钟。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紧张的心思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的沉寂下来。
熟悉的开锁声传来,苏白套上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去厨房,加热放在炉子上的小奶锅,甜甜的奶香味迅速充盈整个厨房。感受到背后的视线,苏白却不紧不慢地搅拌着锅里的牛奶,直到锅里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了,苏白才关了火,小心地把牛奶倒进杯子里。
“喝牛奶吗?”苏白谨慎地端着杯子,把牛奶放在了餐桌上。刚刚那从寒冷的外面回来,喝上一杯热牛奶岂不是一件美事?苏白断定苏峰是抗拒不了的。
苏峰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苏白,像一只大型犬在讨好似的望着主人。他很开心,开心的是苏白的态度终于有所松动,而不是像之前那般把他当作透明人一般的存在。苏峰不太爱喝牛奶,苏白也没有注意过,但他还是端起了杯子,吹了吹热气,轻轻地抿了一口。白白的奶胡子印在嘴边,显得高大的苏峰有些许滑稽,甜甜的牛奶进肚,烫得他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很烫吗?你先去洗个澡吧,出来的时候应该就刚刚好了。”苏白一脸认真的看着苏峰,仿佛真的怕苏峰会不小心烫到自己一样。苏峰笑得眉眼弯弯,应下了苏白的这份体贴,进房间拿着干净衣服进入了浴室。听到哗哗的水声响起,苏白才拿出两颗安眠药放进牛奶里。他思虑很多,一会儿担心药放多了会让苏峰尝出苦味,一会儿担心牛奶在煮的过程中温度过高会使药效挥发……苏白真的不能承受被发现的后果。
拿着勺子慢慢地搅拌,杯底没有了硬块,苏白才冲干净勺子放回原位,一切正常。苏白把牛奶拿进卧室,等苏峰洗完澡出来就可以立马喝到这杯牛奶。
苏白半靠在床头,困意开始慢慢袭来,苏白仍撑大着眼睛等待,他一定要亲眼看着苏峰喝下这杯加了料的牛奶。终于等到了苏峰出来,苏白强撑起身体装作很精神的样子,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牛奶,“我把它拿进来,已经不烫了,喝完我们就睡觉吧。”
“你喝吧,好像有点甜。”
“啊……可是这是我煮给你喝的。”
“我知道,”苏峰看着苏白的眼神全是温柔,好似要满满地溢出,一丝一缕的包裹住面前的人,“我很开心。但是你睡眠不太好,喝了牛奶会让你好睡一些,而且你不是很爱吃甜的吗?”苏峰端起牛奶,递到了苏白的嘴边,“乖,别浪费了。”
懊悔与怄气如同巨手攫住了苏白的心脏,明明知道牛奶里放了过量的安眠药,苏白还要硬拉开自己的嘴角,笑着含住杯沿,一口一口咽下杯中的牛奶。等苏峰拿着空杯子出去,苏白发疯似的冲进浴室,趴在马桶上,用两指深深地扣进喉咙,硬是逼着自己干呕出来。
“小白!”苏峰听到浴室的声响,放下手中还在清洗的杯子,跑进浴室便看见苏白吐得昏天黑地的样子。拿过挂在一边的毛巾,苏峰蹲下身子顺着苏白的背摸,苏峰感觉自己的手黏黏腻腻地都是汗,却不知是苏白的还是因为自己过于害怕。
苏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好不容易停止了下来,干净的毛巾就送了上来,帮他擦掉了嘴边的污渍。苏白嘴里全是苦涩酸臭的味道,便难受地瘫在苏峰的怀里,唇边再次感到冰凉,苏白下意识地含住苏峰递过来的清水,粗粗地漱了漱口,这才好受了许多。
“怎么突然吐得那么厉害,是不是生病了?”苏峰仍在一下一下地拍着苏白的背,温言问道,眼中全是掩饰不住的焦急与担心。
“没什么,可能晚上有些贪嘴,吃了太多肉,刚刚又喝了一杯甜奶,胃里腻得难受。”苏白不知道自己会吐得那么厉害,虚弱地靠在苏峰身上,但是他知道,不深扣下去,自己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
“都怪我,我……”
苏白摇了摇头,抓住了苏峰的手,“别傻了,你又不知道,我们回去睡吧。”苏白正要起身,苏峰马上丢开手边的东西,揽着苏白的膝弯,一下把苏白抱了起来。苏白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本能地抱住苏峰的脖子,“抱紧了。”苏峰又偷看了一眼苏白,脸色苍白,以后晚餐还是不要准备那么多肉,苏峰心中默默想到,抱着苏白躺进被窝。
尽管扣喉及时,药效还是或多或少地影响到了苏白,等到苏白起身,已是下午一点了。幸亏苏白平时起得比苏峰晚很多,苏峰今天照例准备好三餐后就去上班了,并没有怀疑苏白过于沉重的睡眠,只把这一切归于苏白的身体不适。
盘子里的土豆快被苏白戳烂了,除了食物,苏白想不到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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