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恶煞的声音阻隔了娄修胤与沈君瑶之间的遥望。
后院里的人连忙围到了娄修胤的身前:“做买卖在前厅等着,若不是买卖,快滚!”
数十人交织在后院的空地前,他们训练有素,各个身强体壮。
娄修胤须臾间收起了担忧的神色。
这群人做惯了人牙子的生意,自然有保命的万全之策,所以后院才有那么多的武夫。
于是娄修胤装作前来购买铁器的客人,清冷而又客套的说道:“在下见前厅无人,便想到后面来瞧瞧,殊不知打扰了各位,请多见谅。”
“做生意的?”
“是。”娄修胤又朝着沈君瑶瞧了过去。
瑶儿此刻正拘谨的站在一侧,双手被麻绳捆着,而后背似乎还抵着刀尖,她应当是被人威胁着,所以娄修胤也不敢轻举妄动,怕伤了她分毫。
而沈君瑶也晓得娄修胤的用意,即便是重逢,可刹那间,二人又装作互不相识的模样。
她没想到娄修胤竟在此时此地出现,是巧合,抑或是安排。
沈君瑶不敢面对娄修胤,她从应城逃出来后,本应该对娄修胤有所交代。
可她却仗着他的喜爱,将玉儿塞在他的身边,又让他以为他们两人生死相隔。
这样沈君瑶便有了全力复仇,而又毫无顾忌的后盾。
她太自私了,压根不值得娄修胤如此真诚相待。
“既然是做生意的,那便到前面等着,我家老爷等会便出去。”
“多谢。”娄修胤应着:“还望诸位通传一声。”他说完,转身便朝着前厅走去。
娄修胤既然得知瑶儿未死,而且就在眼前,他已然满足,救她是必然,可保她周全却是当务之急。
以娄修胤一人的实力,他确实能在众多的武夫中全身而退,可带着沈君瑶,他却不敢冒险。
沈君瑶瞅着娄修胤步步离去,他的用心绝是不想伤害她,那么只要自己随着人牙子的安排,娄修胤必然有办法救自己。
沈君瑶明知会有这样的结果,可还是瞧见娄修胤忽的转身,他的唇掠过一抹会心的笑意,唇齿轻启,轻轻的蹦出了几个字儿。
沈君瑶立马就读懂了,他说,瑶儿,等我。
等他来救她。
沈君瑶眼神再次暗沉了下来,她此前独自离开,怕是真的太过分了。
为何她要对娄修胤一而再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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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锦南带着晋安王印去官府调人,果不其然,仗着娄修胤是晋安王的身份,谁敢不从,他轻而易举的便带着几十人蜂拥的朝着铁器铺子跑去。
此刻的娄修胤正与铁器铺子的掌柜说话,略有些心不在焉。
“这位公子,若是看不上咱们家的铁器,您不如再去旁人家看看的,保管让你见不到更好的。”
铁器铺子的掌柜一脸殷勤的笑着,他见娄修胤身着华贵,也不是个寻常人:“再说了,在运河渡口,谁人不晓得我家不只是做铁器的生意,主要还是将奴籍的贱民买卖到大户人家。您在我这儿不必这般浪费时间去问其他的东西。”
娄修胤诧异,他没想着掌柜会如此直白,直接撂出了他的底细。
这还用他再继续诓话么?
在楚国,奴籍的贱民是允许买卖的,只不过没有几人能做得来人牙子的生意。
多数都是山匪来做这生意,但他们又有良民的照身帖,官府从中也不做阻拦。
掌柜唇角一扬:“寻常人都不到咱们这儿来的,要么就是被线人骗过来寻人的,要么就是买主,您这模样一瞧便是买主。”
娄修胤知道自己矜贵,可瞧上去也不像是奴隶主?他抚了抚鼻尖,干脆直接问道:“掌柜的爽快,那爷也不绕弯子,方才无意间闯入了掌柜的后院,就瞧见好像有一贱民被拖出去,他们这是去哪儿的啊?我怎晓得你这奴籍的人各个都结实肯干。”
娄修胤顿了顿:“总是得看看货吧!爷就好奇方才那一批。”
刚刚?
铁器铺子的掌柜不是旁人,就是沈君瑶眼中那矮胖的男人,他眼睛贼溜溜的转了转:“修罗面的那批货?他们是先前一匹送到历城的,货色,你放心,而且我们走的是陆路,行程不比水路慢。”
“是么?”娄修胤快速的捕捉住掌柜的话。
瑶儿被人用马车拖到了历城。
既然不是走水路,那么这事儿可拖延不得,望舒封锁的是河道,可不是官道。
娄修胤迫不及待的想与沈君瑶团圆,这就得快马加鞭的追上去。
就在他刚打算内心腹诽着,元锦南办事不利的时候。
从铁器铺子外快速的涌入了一群官兵,为首的便是猖狂的元世子,他双手叉腰,极为得意的吆喝道:“好你个人牙子,竟敢绑本世子的人,还不快将他们给抓起来。”
“什么?”铁器铺子的掌柜大惊失色,他瞧着元锦南,又瞧向了娄修胤:“这,公子?怎么回事儿?”
元锦南随即对着娄修胤一拜:“南郡王世子元锦南见过晋安王。”
他说完这话,又回身看向铁器铺子的掌柜,冷笑道:“看着本世子可否眼熟,怎么?抓了我的沈兄,还在商船上埋伏人手,可别说不认识本世子,这鬼话没人信。”
“元锦南。”娄修胤瞧着他罗里吧嗦的质疑,便眉头深拧:“废话少说。”
“到底是?”掌柜还是一脸含糊,他急匆匆的往退了几步:”官爷,我,我没犯事儿啊?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没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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