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没事,我总也算是放心了。”阳懿楠舒了口气,觉得刚刚淤积在胸口中的闷意总算是好了些;这些日子,她的身子每况愈下,加上夏王后又来刺激她几次,她真的觉得命不久矣——也是第一次觉得,命不久矣居然是件幸福的事情,她终于可以重生成为荣心悦的阳懿楠,从此以后,她只是荣心悦的阳懿楠,而不是什么夏国的嫡公主、蜀国未来的王后,当然,如今最让她觉得可耻的,就是夏王后的亲生女儿这个身份。
“嗯,”朱雪槿颔首,又安慰道,“三公主请静待几日,再忍耐几日,我们的计划一定可以成功。”
“雪槿,你对我的这份恩情,我当真无以为报。”阳懿楠说着,眼眶忽然红了;她从小到大没有真的感激过谁,但是对于在困境与逆境中对自己伸出援手的朱雪槿,她当真是感激的无以复加,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日后恐怕也再无见面机会,这话如果现在不说出来,恐怕之后终究是后悔。
“三公主莫要如此,你的情绪不可起伏太大。”朱雪槿忙这般说着,一面帮阳懿楠轻轻捋了捋胸口,“心悦是天瑞哥哥的弟弟,待我向来也是极好,我怎可对他的事情置之不理呢。”
“只可惜奋武将军已逝,不然,能够娶到你,一定是他最大的福气。”阳懿楠说着,心情倒是平复了不少;也不知为何,朱雪槿就像是她的一个定心丸一般,只要看到她在身边,她便心安的多了。
朱雪槿摇摇头,苦笑了下,答阳懿楠道,“我知道天瑞哥哥待我很好,但我对他唯有兄妹之情,这并非是三公主您对心悦的那种感情,兄妹之情,义会多于爱。”
“我听闻,奋武将军逝去,雪槿你以整个殷国王宫来血祭,”每每想到这里,阳懿楠都对面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朱雪槿充满了敬佩,那是如何的勇气才能做到这样的事情,“这便是你说的义吗?”
“或许吧,只是觉得,我怎能让天瑞哥哥白白死在这些人渣的手上。”朱雪槿咬紧牙关,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念及当时的情形,身子依旧愤怒的微微颤抖着,恨不得能够再将那些人斩杀一遍不可。
阳懿楠定定望着朱雪槿半天,张了张嘴,犹豫着道,“我尚听闻,雪槿你曾为了救我八哥一命,几乎废了整条手臂。那这种感情,你又如何定义呢?”
阳和煦?脑海中漂浮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朱雪槿的表情不自觉的就放松下来,紧攥着的拳头也逐渐松开了,整个人刚刚散发出的死亡气息,此时消失殆尽;阳和煦那总是犯傻的天真表情、以及莫名信任自己的单纯样子一在脑海中浮现,好像呼吸着的空气都和缓了许多,“八皇子啊……”
朱雪槿沉吟了一下,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当时情况危急,我只想着绝对要保护八皇子不能受伤,便这么做了。如何定义我不知怎么说,但目的就是保护吧。当时我的任务,便是保护两位皇子安稳抵达盛京。”
“我八哥他啊,与我一般,从小便受尽宠爱,”阳懿楠微微叹了口气,尽管之前被朱雪槿拒绝过一次,可如今若再不帮腔,怕是以后都没有机会了,“所以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或许都透露些幼稚之处。但这不代表他没有才能,我八哥他……咳咳。”
或许是说了太多的话,费了许多气力,阳懿楠忍不住咳了几声,喷出了些许的血珠。这可惊得朱雪槿都站了起来,一面帮着擦着嘴角的血迹,一面慌忙道,“三公主的意思我都懂,我会尽我所能辅佐八皇子的,这你大可放心。”
“可是……我八哥更想要的,是你日日夜夜的陪伴,雪槿,你懂吗?”
朱雪槿望着阳懿楠那双急切的眼,咬了咬下唇,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对阳和煦是如何的感情,她也不懂何谓爱,她只知道她日后要嫁的男子,定要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心中唯独只有自己,容不得其他人的存在。如若遇不到这样的男子,那终身唯有一人,也是不错。
阳懿楠能从朱雪槿的双眼之中看出闪躲与犹豫,她也明白,眼前这个女子一心扑在军事上,或许对于感情的理解并不深刻;但自家兄长便爱上了这样的女子,她如今能做的,唯有帮她开开窍。念及此,阳懿楠深深吸了口气,待胸口再度纾解些,方才开口继续道,“那雪槿你可记得,第一次与我八哥相见时,发生了何事?”
这一句话,把朱雪槿带回了当时在将军府练习精准射击的自己;若是在平时,身后有人经过,她如何能不清楚。可那一日,她正在全身心的将精神集中在自己手中的箭上,所以当阳和煦那么不设防的从背后抱住她,手臂不经意的摩擦着她的胸口,她除了想杀掉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小贼之外,哪里还能有其他情绪。可如今想起这些来,也不知为何,朱雪槿竟轻笑了下,后脸颊一红,道,“也没什么,都忘记了。”
只见到她这样的表现,阳懿楠心中便已经有些明了;她微微扬起嘴角,又接着道,“既如此,我便不多询问。只是雪槿,或许在我离开王宫之前,看不到我想要的结果了。但我知道,那结果……咳咳,我心中已然明了。”
朱雪槿是个聪明人,但阳懿楠此时此刻说出的话,她却完全不明白了。不过见阳懿楠虚弱的又咳了些血珠出来,她也不能多多叨扰,慌忙的帮她擦了擦嘴角,又掖了被子,这才拱手道,“三公主,时候不早了,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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