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朱雪槿当即便冷汗下落,肩膀上传来的痛楚无以复加,她死死咬着牙,吸了口冷气,并未有一声痛呼那贼人似乎并不放弃,摇摇晃晃的也未松手,想着刺透朱雪槿的右肩,刀尖便可直抵阳和煦的心房却蓦地发现受到那香影响的不止面前四人,尚有自己,此时,他算是体会到何谓自作孽不可活了。所以尽管依旧死死抓着雁翎刀,他的身躯却开始不自主的向后倒去而刀也随着他的轨迹,重重的在朱雪槿的肩膀至手臂,手臂至手腕,手腕至指尖,长长的蔓延,血液几乎成行的是喷薄而出,于她斗篷之上,绽出朵朵红莲。
阳和煦眼见着朱雪槿的脸色由苍白变至灰青,却始终未吭一声湿漉漉的头发胡乱的贴在她的额头上,双眼因疼痛而充血,红的惊人,眉头拧做一团,牙齿咬的吱嘎作响,看得出,忍痛忍的十分辛苦后她终于支持不住,双眼一合,头无力的垂在阳和煦的肩膀上,心跳较之前都微弱了许多。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当阳和煦终于反应过来的工夫,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眼泪沿着脸庞连线落下,一旁的土地已经有了湿润的土坑他颤抖着、用尽力气抬起手,放在已经痛的昏过去的朱雪槿肩膀上,那种粘稠的感觉让他几近椎心泣血再扬起之时,那一巴掌的绯红晃得他整个人痛心彻骨,正如落入冰窖之中,从心顶凉到了脚尖,又似乎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痛苦深渊。
“雪槿,雪槿”阳和煦叨叨念着朱雪槿的名字,手无力的垂到一旁,香气越渐浓烈,已经开始夺取他的意识他侧着头,脸庞蹭到朱雪槿冻得冰冷的耳他想张开双臂,以身体为朱雪槿取暖,只不过却再没这个能力了。
“八皇子,雪槿!”虽然丧失了全身气力,丝毫动弹不得,荣天瑞还是奋力的喊着两人的名字,尽管声音听起来微乎其微那香气越来越重,尽管他努力的睁着双眼,不远处阳和煦与朱雪槿的身影还是越来越模糊眼前一黑的前一瞬间,朱雪槿那被血液浸染红了的披风,尤其扎眼与扎心。
朱烈姗姗来迟之时,那香气已经开始四散开来,虽是淡了,范围却广阔了极多离着老远,朱烈便嗅到这股香气,心中已然大唤一声糟糕扯下一块衣角掩口之后,朱烈再度加快速度,抵达马车所在之处时,那马匹已经口吐白沫,病恹恹的卧倒。朱烈眼见着眼前一片狼藉,地面上满是那些贼人的尸首当他的目光集中在倒下的朱雪槿四个身上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四十出头的坚强汉子,战场上的铁马将军,就那么一下泪流满面。
“槿儿,我的槿儿。”朱烈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到了朱雪槿一旁,眼见着朱雪槿斜趴在阳和煦身上,右手臂异常扭曲,一道长且深的刀痕由肩膀至指尖,就这般被划的皮开肉绽如今血液虽已凝固,但那痛楚朱烈却能够感同身受见她这样的姿势,以及受伤的位置,想来当时一定是毫无办法之下,才出此下策为阳和煦挡下这致命的一击出了这样多的血,也可想而知,这是多么深的伤口,要承受多么大的痛苦。
朱烈的心似乎被一刀一刀的割着,鲜血淋漓,又如置身火场之中,五内俱焚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他先小心翼翼的将朱雪槿抱上马车,简单帮她处理了伤口上的污血,又包上纱布,以防感染后又将余下晕的不省人事的阳和煦三人统统于马车上安顿好阻隔了这片几乎为香所充满的空气之后,朱烈又谨慎的掩住口鼻,速速前往第二辆马车的所在之处,于他的药箱中翻出提神醒脑用的留兰香膏,分别于荣天瑞、阳和煦与阳玄圣的鼻侧少量的擦拭之后,见他们纷纷有些痛苦的蹙眉醒来,朱烈虽微微松了口气,脸色却未有半分好转。
睁眼过来,便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马车之中,对面的朱烈正绷着一张脸,眼圈红肿荣天瑞从未见过朱烈如此的神情,心一下便提到嗓子眼儿,生怕是朱雪槿出了什么不可意料之事也全然不顾自己身子依旧没什么气力,支撑着起来,对朱烈道,“朱伯父,雪槿她”
“受了伤,虽未累及性命,但唉。”朱烈摇摇头,神情之中是满满的自责,“都怪我大意,怎就被那几个贼人引走了去,独独留下你们几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责无旁贷。”
“朱将军莫要这般说,”幽幽醒来的阳玄圣苍白着脸色,宽慰道,“我等若非朱将军与雪槿的保护,此时又何能安然无恙。如今我们的当务之急,便是带雪槿去医馆。她之前受了不少寒气,如今身上”阳玄圣心惊胆战的望着朱雪槿被整个包扎住的右臂,“又有重伤,实在不宜继续赶路了。”
“离此处最近的城镇是哪里?”阳和煦也支撑着坐了起来,抚着胸口的工夫似乎还能感觉到朱雪槿的温度,如今他的思绪已经因此而凌乱的结成一张网,且越结越紧,心如同刀绞一般的难受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他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自责,还是掺杂了其他的他并未有过的情绪。
“我们打北京城出来约莫一个多时辰的工夫,曾路过一个小镇,若我们回赶,只消不到半个时辰,就能”
荣天瑞的话尚未说完,朱烈却一摆手,干脆拒绝道,“万万不可,此处过于危险,我们须尽快进入辽国待抵达辽阳,再将槿儿送去医馆医治不迟。”
“我以夏国八皇子的身份命令朱将军,马上去这附近的小镇,为雪槿治疗。”阳和煦从未有过这般认真的神情与语气,他双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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