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是远程武器,对近在咫尺的朱烈来说,不造成一点威胁;那些人见状,似乎早便料到一般,又打衣襟之中掏出锋利的匕首——匕首便就是短兵相接的利器了;朱烈却是冷哼一声,丝毫不为其所动,将宝剑陡然一横,其每一道剑光都极为凌厉强横,似是能割破空气、阻挡水流一般;即使几人聚在一起,同时从几个方向发动奇袭,朱烈也能老练的侧向一绕,奇妙的避开刀阵集锋所向,嗤的一声飞离。
朱烈的剑法根本让人无法捕捉,很快的,敌我优势便已经建立;十几人中,大半都毫无气息的摔落于地,余下的皆带着极重的伤,气喘吁吁、速度愈慢,却依旧不去逃命,而在此与朱烈一决生死。朱烈蓦地觉得奇怪,若说之前他们的阵势与身手不像滋事的辽人贼寇,如今他们的做法便更是与他们南辕北辙。贼寇虽说不满辽夏友好而滋事,却也是大多为财,总也要保命的;可他们偏偏就是命都不要,偏偏痴缠。念及此,朱烈手执宝剑,剑尖直指一个已经危在旦夕的敌人,紧蹙眉头,大喝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何以出现在此!可是受人指使!”
那人干张嘴,却一个字都未吐出;甚至拿起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毫不留情的扎了进去。忽然喷出的鲜血沾上了朱烈的宝剑,朱烈眉头蹙的更深,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势必要问出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皆以匕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且极为干脆,一刀毙命。
朱烈蹲下身子,细细的检查着其中的一具尸体;他的身上并无任何可证明身份之物,也没有一点财物;又检查了几具之后,发现是同样的状况;可当朱烈掐住脸颊,掰开嘴之时,才惊恐的发现,这十几人的共同点不止是身份可疑,他们还都没有舌头,并且从结痂状况看来,舌头应该才被割下不久。
朱烈不知何时已经冷汗上头,其实又何止是头,更冷的,是他的心。现在他已经确认无疑,这些定非滋事贼寇,战前割舌,这是辽国遣使刺客死士之法,意在怕他们受不住严刑而吐出不该言之语。在如今朱烈的心中,能够同时想让他朱家与辽国两位皇子殒命的辽国之人,也唯有那人了。
那人当真是算计的准确,她知晓朱烈不可能将她供出来,还特意使出了辽国特有的手法,也完全不避讳朱烈。朱烈死死的咬了牙,明知这是哑巴亏,也吃定了;若当真供出那人,那夏国与辽国之间的友好也便要结束了。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那么恨着他们,且恨到如此地步。
“糟了!”朱烈忽的一拍大腿,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以那人的智慧,若想打一场胜仗,怎么可能只派出这十几人来埋伏?想来这些人不过是为引开自己而已,而如今尚在马车中的朱雪槿、荣天瑞、阳和煦与阳玄圣,才是真真儿的危险了!
朱烈急忙跃上马背,用力夹住马腹,嘶喊的那声“架”,嗓子都破了音。
不能有事,你们都绝对不能有事。朱烈急红了眼,飞也似的向来时的路赶了去。
朱雪槿这边,的确有些异样;箭打在马车上的声音停顿了一阵子,却未见到有任何人出现;荣天瑞与朱雪槿两双眼睛分别死死盯着车窗之外,一点丝毫的声音都不敢放过。又半晌过去之后,阳玄圣终于嗅到了一丝安全的气息,这才低声问道,“结束了吗?”
“我爹该是已经找到了他们埋伏的地方,”朱雪槿跟着朱烈这许多年,对于朱烈的策略了若指掌,况且朱烈已经消失了一阵子,这里该也是安全了,“已经安静了好一阵子,我先出去看看。”
“不,”荣天瑞一只手拉住了想要离开马车的朱雪槿,后以朱雪槿无法拒绝的语气道,“由我出去探探,万一再有弓箭射出,我可以剑相搏。你的武器在此,并无用处。”
朱雪槿捏了捏自己的弓,后咬着嘴唇点点头,好像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荣天瑞以剑挑开车帘,先是一点缝隙,后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四面谨慎的望了望,这才整个身子都离开了马车。
眼前的,是满目疮痍的大地;有的箭直插在地面上,看得出拉弓人的力道自是极强;马车一旁的基本都是散落的箭,荣天瑞拾起其中一支,从外形上倒是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和昨日朱烈给朱雪槿备的并无两样。
就算没有之前朱烈说与,荣天瑞自也听过,夏辽边境上一直有滋事的辽人,他们因不满夏辽友好,故常居此处,专门打劫,辽国也三番几次派人出来剿匪,只不过他们好像杀不尽一般,层出不穷,让辽王也很是头痛。
“天瑞哥哥,如何?”朱雪槿尚有些不放心的从车窗中探出小脑袋来,关切的望着一侧拿着箭矢失神的荣天瑞。
荣天瑞回过身子,对着朱雪槿颔首,道,“朱伯父的担心一点不错,我们看起来被的确那些贼人偷袭了。”
“是那些滋事的辽人吗?”朱雪槿疾首蹙额,恨恨道,“我与爹已经几番平定,他们却像是顽强的野草一般,如何都除不清,如今,竟还扰事扰到了我们头上!”
阳玄圣与阳和煦终于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却还是不敢离开马车,只是小心翼翼的站在朱雪槿身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离开这恐怖的地方更让他们着急的了;可朱雪槿却忽的伸出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眼神锐利的透过车窗,往四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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