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看了眼蕙兰心生怜惜,握着她的手给予安慰,“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知道蕙兰要来的消息的时候愁的不行,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也害怕是个养歪的孩子到这来我也不好教导,何况还要帮她说门亲事,这对我来说就如同背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可我一向敬重仰慕老太太,她老人家对我们这些媳妇孙媳妇,真的是一视同仁,待我们十分亲厚公平,我不能拒绝老太太恳求。
但打心眼里说,我对给别人说媒这件事其实心里有些抗拒,蕙兰来了以后特别懂规矩,小心翼翼的样,生怕触怒了我被赶回京城,来了一个月,没有我允许连家里的花园子都没有去过,活动范围只在自己的院子里。
刚开始因为我的态度不明,底下人都有点不拿她当正经小姐,确实受了些委屈,可这孩子一点都不埋怨,还说是自己给我们填了麻烦,成了累赘。可她真的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也不觉得委屈,和以前相比真的太幸福了。这孩子让我怜惜,后来在你家得知了孩子的身体比我想的还要严重很多,我这才惊觉,我那个堂嫂啊,真的是面甜心狠的人,比我想的还要狠辣呢。我跟大爷说好了,不让她回京了,在这里给她找一门好亲事,无论怎样也比回京城好,这孩子贴心有了一点好的先拿过来孝敬我,待我十分敬重,我也真心的想替她谋划一个安稳的未来。”
李夫人说到最后眼圈有点红,蕙兰这孩子真的太苦了,学武只差没明说小时候被虐待过了,虽然没有明显的伤痕,但她知道高门大宅的手段怎么会留下让人看到的把柄呢,这孩子来了以后真的是十分懂事,不敢多走一步多说一句,生怕麻烦了自己遭人嫌弃。
“原来蕙兰竟然这样辛苦,我小时候学艺总被教训,那个时候还觉得自己特别委屈,现在和蕙兰一比,我这村姑简直是太幸福了。”巧兰瞪大眼睛,不用李夫人明说她也明白,真实情况可能比他们说的还要严重,不然蕙兰不会有那么严重的宫寒,保宫丸都不能完全代替学武的诊脉,还需要另外开药,但李夫人却不需要这样,好像她只提了自己吃了保宫丸而已。
“谁说不是呢,大宅门的手段我也是知道的一点的,我们家家风也算严谨的了,但多少还是有些纠纷的。巧兰姐,我一直说羡慕你是真心话,我们这些大宅门的女孩,从来由不得自己啊!”素媛作为世家女,她深有体会。
巧兰也叹口气,“我虽不能感同身受,但却可以理解的。我奶奶曾说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有自己的责任需要承担,就算是皇家,也要太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啊,就如同我和你们相比有些方面真的是幸福很多了,可我大小就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和小姐妹。
因为我从小就要练字画画绣荷包练本事,我不用干农活,一双手比小姐的还要细嫩,但我自打绣的荷包有点样子了就要开始挣钱了,我娘说儿啊,不是娘偏心你哥哥们,你哥哥们要下地要学医,你不干活就得出钱,不然对你哥哥们也不公平,不能任由别人付出你却一点都不劳动,将来可怎么相处呢。
所以李家村我算是最早就开始挣钱的,虽然那个时候银钱真的非常少,挣不了几个子,可我母亲却坚持这一点,即便这样,我那个和离的嫂子进门后一直都对我有所不满,新婚期不敢开口,但自打生了我侄儿之后态度就越发不满了,摔摔打打是常事,教训两句也是有的。我哥离开赵家药铺花了五十两银子,就是我掏的,那个时候已经勉强算喘口气了,若我不拿这个钱,我母亲又要为难了,我哥又不知道要受我嫂子多少气了。你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家才这么点家底都有解不开的纷争呢,何况你们是高门大户,能拥有的远比我们这些银钱要多得多,还有人脉家族资源等等,都是一个姓的,凭什么不争呢对不对,人之常情啊。”
面对这番在情在理有点自揭短的话,几人都连连点头,便是李夫人和蕙兰也没有那么难堪了。
虽说李夫人为人爽利坦诚,没把他们当成不能说的外人,可到底牵涉了家里的一些不好的**,为避免他们脸上难堪,巧兰聊天劝慰也用了点技巧,让他们觉得其实各家有各家的苦,有点同病相怜之感,原来不止我有为难和难堪,其实别人也有还是我朋友和我差不多,这种感觉就亲近多了。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随即相视一笑,迸发了爽朗的大笑之声。
“我们怎么说着说着就聊起苦情事来了,其实我没你们想的那么惨,虽然确实受了点苦,但我得祖母怜惜,成长的那几年很得祖母教导了一番,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什么事绝不能做,人该有什么样的气性。我这辈子都十分感激祖母的教导,不然我还是那个只知道怨愤的庶女,实在上不得台面,虽然嫡母又利用我的心思,可也请了最严厉的嬷嬷教导我规矩,祖母说得对,本事可不分好坏,不管怎么说先把本事学到手,一味死扛推拒把所有的机会都推出去才是傻子,积攒实力留待将来何尝不是一种手段,这样的手段并不丢人啊。若不是祖母我哪里还能知道这些,用心努力的去学好规矩,学我能学到的一切本事,用心抓住我身边的每一分机会。”
蕙兰望着他们露出浅浅的笑容,坦荡磊落,眼里盛满了对未来期盼的阳光,无论是做派还是气度完全不是小家子猥琐不敢言的庶女,说是大家嫡出千金小姐也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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