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提是如果眉尖微蹙眼神忧郁的表情能够称之为纠结万分,而温和优雅从容不迫的语调也能够称之为怨念丛生。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你唤醒了一个灾难!”中川一郎宝石蓝的虹膜正中深不见底的漆黑瞳孔因为不可掌控的恼怒收缩成针尖锐利的一点,“我以为……不,应该说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喜欢前功尽弃功亏一篑的。”
黑暗中传来布料摩擦窸窣的细响,紧接着一个平和柔韧,清朗悦耳的男中音蕴藉着似有如无的淡淡笑意:“别这么紧张,我亲爱的一郎君。首先,身为老朋友,我要恭喜你终于又一次摆脱你那个扭曲而疯狂的哥哥的影响,要知道这段日子光是应付他无时无刻不想爬上我的床榻的企图就令我精疲力竭。其次,除非没有目标,否则没有人会像喜欢成功那样喜欢它的母亲。”
面壁思过的中川一郎的呼吸有短暂的停滞,半晌才幽幽的吐出一句:“……请说人话。”
似有如无的笑意变成了清晰可变的清浅低笑,黑暗中无法窥探的存在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喟叹:“简而言之,就是一切尽在掌握。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正确的人做了正确的事,现在得到了正确的结果。你瞧,就是这么简单。”
“恕我眼拙,我可看不出现在这种结果对我们而言有什么有利之处。”中川一郎单手支额,让修长的手指代替反光的镜片遮挡住冰蓝眼眸深处细碎的光,“不再用生命去深爱怀念原知彼方的辅川英明……是没有任何弱点的。你的治疗替他取回了理智!你竟然替辅川英明取回了理智,让他不再疯狂。你这是打算放弃蓝染惣右介吗?”
“我亲爱的一郎,这样的治疗评价,你实在太看得起我了。我并非无所不能的神祗,可没办法让已经粉身碎骨的瓷器恢复到落地之前的光洁无瑕。”黑暗中的声音依然低沉平稳,每一个音节的停顿都干净利落彰显着震慑人心的从容不迫,是极度的理智也是极度的残忍,“更何况,如果蓝染连一个过气boss都无法应付,那么被放弃也只是理所当然。”
“……你,真是让我越来越想弄到手了啊。”按在额头的手指不着痕迹的覆上太阳穴上温暖柔滑的肌肤,中川一郎微笑着低声叹息,“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丢开那个色中饿鬼,到我这里来?”
“那么,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抛弃你那个神经病老哥,到我这里来?”黑暗中再度响起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显示着声音的主人又换了一个更加惬意的姿势,“我们会是最好的搭档,一旦联手便再没有任何困难能阻挡我们。”
“你怎么不干脆说,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那种垂着眼皮喝着红茶气定神闲从容不迫装13的风格,最主要是一定会被不久之后的未来打肿脸充胖子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的装13的风格,是我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华丽有内涵的江湖骗子该说的台词吗?像释迦摩尼一样把虚无缥缈的未来推诿给更加虚无缥缈的存在才是一劳永逸的解决之道。”
真央温文尔雅的为人师表闻言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终于用一种儒雅温文中混杂着可疑的牙齿碰撞声的语音再度开口说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真是tdmd欠扁至极。”
黑暗中声音发出一阵愉悦的低笑,用格外肯定的语气回应:“相信我,我亲爱的一郎君,并不是只有你的拳头对我的鼻梁和眼睛有兴趣。”
“所以?”
“请拿好号牌,排队等候。”
“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中川一郎终于酣畅淋漓的爆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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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呶,没想到平子前辈竟然会想起来请我喝酒。”居酒屋不起眼的一角,抚摸着向四面八方张牙舞爪的发丝的浦原少年软趴趴的微笑,人畜无害的眯起眼角。
平子看着对面在整个静灵庭死神的眼中都像个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晕了,从一介普通队员走了狗屎运贼运亨通的一路直升二番队第三席官辅佐的少年,蓦然发现当年还能漫不经心的一巴掌拍在脑袋上的小包子已经在一晃而过的青春期拉成了需要抬头仰视的细长条,毫无预兆的就陷入了忆往昔狰狞岁月稠的回忆模式,在心底幽幽感慨,难道我是真的老了吗?然后又一次在心底坚定了劳资是青春正盛风华正茂永远的一百八十岁,只有惣右介那种操心完了五番队还有辅川家,关心完了辅川家还有流魂街,永远陀螺一样忙的团团乱转的家伙才会未老先衰过劳死。——but,平子队长你似乎忘掉了,你才是让你家勤恳能干沉稳持重的副队长操碎了心的罪魁祸首这回事吗?
裂开嘴角露出两排整齐的过分的鲸鱼牙,平子晃了晃手中空空如也的酒瓶子,一边招呼隔壁桌漂亮可爱的小姑娘,一边撇着嘴角低声道:“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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