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旻。”闰晗轻声叫了一声,认为闰旻刚刚没有回答他是入神想直接的事。
闰旻回头看了他一眼,带着些许疑惑和十足的冰凉。
再多的话也都卡在了喉咙里,闰晗也就将目光一转,刚刚好就是落在了莳琦身上,立刻就走过去,煞有其事地说着一些废话。
闰旻看着这一幕,有些想笑,眉却微微蹙起。
六月廿三
传言太子殿下回宫了,没错,是太子殿下没错,听说这些年来他一边向隐士高人求学问道,一边救济世人普度众生。如此说来,将来太子殿下登上皇位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的。
听说皇帝陛下遇刺了,所以这次太子殿下回宫的意思保不准就是继位了。
朝中难免有这些留言,传着传着就有些变了味道——
据说陛下这次遇刺就是太子殿下所为,殿下是看陛下待在皇位上太久了,等不及了。
谣言煦王殿也回来了,而且还是为了帮着太子逼宫回来的。
民间自有两大势力扭曲着舆论,有时这头盖过那头,有时那头盖过这头,也尽是此消彼长的无趣闹剧。只是这将近一年闰旻给闰晗捧的名望可不是随便吹出来的——有了底也就不怕对方如何胡搅蛮缠了。
夜还没有完全暗下来,黄昏时分,景色独到。
本该受伤而躺在床上静养的皇帝陛下此时正端坐在案牍前批阅奏疏。亓观为他换了茶水,过了片刻后,轻声道:“陛下,晚膳时间到了。”
闰泽翰沉默地看完手中的那一份奏疏以后用朱笔批点,最后一放,起身向殿外走去。
这方闰泽翰才坐在椅子上,那方就一个宦官急急忙忙地进入殿中,跪下。“陛下,煦王殿下和太子殿下求见。”
闰泽翰筷子一顿,然后勾唇一笑,足够温暖。
闰晗和闰旻被领上来时,桌上已经又置了两幅碗筷。
见到闰泽翰,闰旻上前一步,“玘焱见过皇兄。”很是没有礼数的行礼,但是你就是怪罪不了他。
闰泽翰温和一笑,忙起身,“你怎么总是这样,不是跟你说过不用行礼了吗?你这个身子,怎么受得了!”
闰晗看着他们两个兄友弟恭的样子,一时觉得难以接受,此刻,闰泽翰已经到了眼前,“晗儿!”
这么一声似乎带着嘶哑的情意,是多年未见孩子的父亲发出的浅浅叹息和浓浓的欣慰,以及一丝害怕,害怕这只是幻相。
闰晗也不知道是何感受,只是声音一哽就叫出了声:“父皇。”
闰泽翰当即就抱住了闰晗,“晗儿,你终于回来了,朕的晗儿终于回来了。”他的眼眶有些红,似乎感动得就要哭了,伸手就是把闰晗揽到了怀中,伸手抚着他的头,然后退开,上下打量了闰晗几遭,“没想到晗儿这么大了,父皇都快要认不出你来了!”
闰晗此刻真的很想哭,不知道是因为闰泽翰装得太像,还是刚刚离他那么近的死亡。
刚刚,那根毒针就在他后脑处。要不是他感觉到不对,先用灵气护体,再在毒针迫近的那一刻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它直接销毁,现在的他还指不定是人是鬼。
也是在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他的父亲从来都没有把他当作亲生儿子来看待呢!
闰泽翰眸光微沉,面上却依然笑意缱绻,他转头看向闰旻,“玘焱,你终于舍得把晗儿带回来了!”
闰旻自然微笑明对,“玘焱听闻皇兄遇刺,心急如焚,便也回来看看。索性晗儿的生辰就要到了,皇兄莫不是忘记了吧,晗儿的成人礼……”
“怎么,你们还是没有收到消息吗?”闰泽翰也不露破绽,睁眼说瞎话的技能一样可以顶破天,“半月前朕有派人传讯于你,可是那时候你并不在王府中,听说是去齐云了,朕便又派人传了消息。再说,晗儿的成年礼这么大的事,朕这个做父皇的怎么会忘呢!”
闰晗却是莫名地想要冷笑,那个出现在别人口中虚伪的父亲一瞬间竟然万分生动了。
“我想也是的,皇兄怎么会忘,保不准是在给晗儿惊喜呢!”闰旻转头看了闰晗一眼,意味不明。
真不知道闰晗是接收到了什么,开口道:“我听外面的留言说父皇伤的很重!”
闰晗看着闰泽翰还算健康的脸色,目光不由得向别处游走。闰泽翰如今已经是六十上下的人了,发间有了少量的银丝,但是面容上却年轻的很,堪比三十岁的青年,依然有年轻时玉面郎君之感。再加上他的温柔作态,那一双随随便便就可以深情款款的眼,真的是有让人爱恋的资本呢!
看着看着,闰晗就不由得想到折在他父皇手上的闰肆和闰潼,还有他的母亲!
出神片刻,回神也就是一瞬间,他听闰泽翰回道:“也都是添油加醋的说法,如今朝堂可不太平。你常年在外,你弟弟还小,父皇也老了。他们是巴不得父皇伤的重了,好把持你掌控朝堂啊!”
这句话明里暗里却是在暗示着闰晗:闰旻可不一定就是好心帮你,就算帮你推翻了他,指不定就是为了让你做一个傀儡皇帝。
闰晗自然能听懂闰泽翰的意思,但是表面上却得装傻,“父皇安心,晗儿回来了,会帮着父皇的。”
而我最能帮你的,就是保你性命,或是保你全尸。
一阵咳嗽声响起,很巧妙地打断了两人的父慈子孝。闰泽翰转视过去,“玘焱,你还好吗?莫不是又犯病了?”
这是巴不得他犯病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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