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也是。”段予铭只好正色道,“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他毕竟是ròu_tǐ凡胎,受妖气的冲击,昏迷不醒很正常。我把几味药材的方子给你,让星霓去族中专管药材的甘松斋拿就好了。”
温子河原本是想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最好不在凤栖山露面。这会儿听到甘松斋这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得想起那位久违的故人,眉头略一舒展:“不麻烦她了,我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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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山常年封闭守旧,保持着山清水秀的样貌,毕竟妖怪修炼,也是这种环境为佳。
月华聚集之处,容易生长一些名贵的药草,这些药草放任各家争夺,必定打起来,太伤和气。因此全归公家,由专门的甘松斋负责采取,统一管理。
甘松斋外有几个人正将药草拿出来晒,见他过来,远远地就跪成了一排:“少主。”
温子河远离凤栖山太久,对他们这有事没事都爱下跪的毛病十分不习惯,略一摆手:“起来。”
他虽然尽量避免与凤栖山有牵扯,但妖族史上的几件大案,他出于帮助段予铭的出发点,也多多少少地参与了。这些经历若一条条地罗列出来,也是十分可观,无意之中倒是替他赢得了族内人的尊重。
“甘松前辈可在?”温子河问其中的一人。
“在。师傅在后院浇花呢。”年轻弟子答,“我带少主过去。”
“不必。”温子河已经抬脚进了门,“我认得路。”
甘松斋的屋顶至今仍是稻草,四周用木头围着,时不时漏点风进来。这么个冬凉夏暖的地方,那老顽固还真能住得下,千年来都不拆了重造,大概早已不在乎外物,一门心思都扑在药材研究上了。
后院其实并不在这茅草房的后头,而是在出了后门,向东几十米的地方。温子河一路走过去,发现四周的景色与他记忆中的样子竟一点分别都没有。
明明已经过了百年。
“甘松前辈。”温子河走近那浇花的老人,在他背后大喊了一声。
浇花的老人没有反应,温子河知道他耳背,正准备再喊第二声,没料面前的老人忽然回过身,动作之快让他怀疑这其实是个年轻人。
老人迅速抬起手,手中的东西在他头上打了一下,声如洪钟:“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
那敲他头的东西是一束草,不痛不痒,温子河笑道:“前辈你这武器好像不太顶用啊。”
甘松:“你说啥?”
温子河:“……”
他多年不见这耳朵不好使的甘松前辈,一不小心就会忘记要放大音量说话。
甘松前辈这个称呼,其实怪不伦不类的。温子河只是小时候在甘松斋住过几年,甘松是斋里的主人,并不是他的前辈。
只是他幼年不爱说话,有问题也不会去请教别人,住了一阵子还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甘松,见斋内其他人这样叫,他便也跟着叫了。
甘松前辈须发皆白,但腰杆仍然笔直,连浇花拔草这样的事也要亲力亲为,看来是精力还不错,温子河放下心来,说:“这不是回来看您来了吗?”
甘松前辈哼了一声,胡子被吹起一缕:“下一次来是不是要等我进棺材了?”
鼠族家主当时对他说,接他回家的全是仇人,这个说法虽然有些极端,但错得也不离谱。当年唯一置身事外的就是甘松斋的这位主人了,所以温子河到这里来,心里并没有任何负担。
只是他名义上讲也是在守墓,一来一去容易让人看到,给甘松斋平添麻烦,几百年来也只是陆续回过几次。
“唉。守墓凄苦啊。”温子河半真半假地感叹道,“又没个自由,不能跑下来。”
“嘁。还不是你自己要去的。”甘松前辈放下手里的草,拿起水瓢浇花,“自己做的选择,都不能担待?白教你了。”
温子河在甘松前辈面前,就成了个老老实实挨训的小学生:“您说的话我岂敢忘。”
顿了顿补充道:“毕竟嗓门那么大。”
甘松前辈挥起手中的水瓢:“臭小子,打不死你!”
温子河的耳膜疼了一下,往边上迈了一步,躲过水瓢,关心道:“您当心闪到腰。”
甘松一瞪眼:“我身子骨好着呢。”
“那我就放心了。”温子河突然正经起来,眼含关切,“其实心里还挺牵挂您的。”
甘松知道温子河这人的一张嘴,除了瞎贫之外,并没有多少口才,更不会表达什么感情。这会儿见他认认真真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心中一软,把手中挥舞的水瓢一扔:“牵挂我也不回来看看。住几天再回去?”
温子河摇头:“只怕今日不行。前辈,我想找您要一些药材。”
“什么药?”听到药材,甘松前辈的两眼几乎都快放光了。
他接过单子一看,这几味药材很常见,都是固神稳魄的类型,药性不烈,妖怪一般不会吃。
“这是给人吃的?”
温子河随口胡诌:“我昨天有事出山,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将他撞晕过去了,大概是妖气冲击了他魂魄,他一直都没醒来。您这里可有这几种药材?”
“自是有的。”甘松前辈往走茅草房的方向走去,“拿回去需用冷泉水煎服,三日便可醒了。”
温子河拿了药材,谢过甘松前辈,也不多耽搁,许诺下次回来看他,便出了门。
“妖气能让人失了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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