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答应了吧,好像不够矜持,问着要毕尧再表白一次,怕是有些为难那嘴巴笨拙的人。关凝原本想着他们来日方长,还有很多的时间去慢慢磨合,未曾想过这么稍稍一拖,就成了今天这副局面。
难道人世真情,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最怕一个等字?
只可惜时光难倒流,她作为女孩子心中揣着的那点小小矜持,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对这个人放下。
少主还在边上坐着,她不再放任自己想下去,将愁绪扫了扫,却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师父的剑现在何处?”
“世子拿走了。”温子河说。
“世子?”关凝一歪头,有点没习惯温子河也将那个人叫做世子,“世子不是咱们的人吗?”
温子河淡淡地说:“不是。”
“那么,世子也和鸦公子一样……咦?不应该啊。”
温子河耐心解释道:“他应当与他父亲一样,是想杀了应晦的。”
段炎鳞铁血一生,向来不齿应晦那种邪魔歪道,就算应晦的妖力送给他,他或许都嫌肮脏。段予铭自然与他爹如出一辙,带着点儿心系苍生、大局为重的理想。那么,很容易便想明白,这父子二人,是想借机让应晦彻底从这天地间灭绝,只是,如何才能办到?
“妖王?他们也想要师父的缝衣,难道不论是复活应晦,还是杀死他,都与那四样东西脱不开干系么?”
关凝所说的那四样东西,便是明鉴、龙骨、缝衣,还有一把从未有人见过的龙牙了。
眼下他们几人都有伤在身,温子河不想给关凝添加忧思,但转念一想,缝衣与关凝颇有渊源,大概她也想早些找回师父的配剑,便将自己推测的情况说了一些:“缝衣毕竟是应晦的一部分,我在想,他当初若是将妖力隐藏在上面,玩了一出假死,也是极有可能,这就能解释为何不论是应岐,还是世子一系,都想得到它。利用或者毁灭,全凭将它掌握在手中的人说了算。”
“应岐是谁?”关凝那天在院外也瞧见了岐,对他的身份有些感兴趣,“他也姓应,难道是应晦的弟弟?”
应岐身上的妖力,和陆夜白所散出去的如出一辙,很难不让人想到这二者有些渊源。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小男孩,也将陆夜白唤作哥哥。如果应晦真的有两个弟弟,当年他们又在哪里,为何销声匿迹千年之久,又突然齐齐在这个关头冒了出来?
有太多的疑虑有待解决,温子河忽然觉得有些坐不住,深深呼吸了数次,才压下了出门的冲动:“暂且将他当做应晦一系的吧。”
原先来搅这趟混水的势力中就已经有了段鸦和应岐,现在又出来个段予铭,转眼间,在锡京游手好闲的日子便一去不返,如今情况已然天翻地覆,纵然平日里不爱自寻烦恼,温子河也觉得前路似乎有些一筹莫展。
“不论他们要做什么,少主,我们永远和您站在一边的。”见温子河眉头有些紧锁,关凝立即扔下了自己的悲戚,转而说道,“虽然毕尧还没醒,但我还是能出一份力,您要做什么,只管带上我。”
温子河笑道:“用什么出力?你的眼泪么?”
关凝:“……”
随后她闷闷道:“我是女孩子,哭一哭怎么了,少主你真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不知道陆公子怎么看上的你。”
“因为他不是香也不是玉。”温子河说道,“你既然想替我出力,就稍微振作些,到时候可别拖我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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