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骇得几乎魂飞魄散,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鬼……鬼啊!”他拽了云谨便要跑。云谨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被拉得一个趔趄。
“妖孽已现行,二位殿下还是速速离去,这里交给我们!”广岫一脸的忠心护主,连推带拽将云谨给推了出去。
卫翾铁青着脸,将黑子扔在了棋盘上。
广岫有些想笑又有些同情,正要安慰几句,却见云谨又走了进来。
“卫公子莫要生气,皇兄心直口快,并非有意得罪。”云谨端端正正施了一礼,“我在这里代为赔罪。”
卫翾并无反应,广岫凑过去:“无妨无妨,殿下客气,吾等草民万受不起。”
“宫中之事还仰仗二位,自然受得。”
广岫问道:“不知殿下可见过鬼祟之物?可需吾等相助?”
云谨道:“未曾见过,多谢关怀。”言罢微微颔首,作揖告辞。
广岫看他身形融入黑夜,不由赞赏:“此人倒是不错。云珑公主说你比他还好看,可是看走眼了。人家是天人之姿,你嘛,最多算是庸中佼佼。”不放过任何机会寒碜卫翾。
一阵冷风刮入屋内,吹得门嘎吱作响,广岫看看外头,夜幕中唯有几只灯笼守夜,火光微弱。
暗影婆娑,风声凄凄,真像是个百鬼夜出的时候。纵是广岫亦有些心中打鼓。
忽见门外有一人影鬼鬼祟祟,他探头看看,还是关了门,懒得理睬。
无非又是些想来看热闹的吧,他二人在这一天里有半天是被宫中人各种围观过来的。
对于卫翾比他更受宫娥们欢迎这点,他颇为不忿。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女人的惊呼。广岫无奈,只得开门:“即便是宫中,夜间亦多有虫豸,快回去吧,除妖真没什么好看的。”
女人无法掩饰声响,在一丛茶花下挣扎半晌,还是没能脱身。广岫只好过去帮着她把长发自花枝中解出来。
女人看他一眼,慌忙得低下头去,转身就走,却被一人挡住了去路。
“干嘛挡着人家,不会想劫色吧?”广岫口没遮拦。
卫翾照例只做未闻。女人绕过一边,卫翾伸手一拦:“既已来了,何不看看?”
女人气息已是不稳,低声斥道:“你大胆!”
广岫有些懵,这算哪一出?
卫翾将手放下,淡然道:“它来了。”
女人身子一抖,惊恐得抬起头,云破月来,照出她惨白面容。
一声猫叫蓦地响起,女人尖叫一声,捂住耳朵瘫在了地上,不住发抖。
广岫朝屋内看去,地上血迹蜿蜒,随着猫的走动而绵延不绝。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人哭声哀绝,死死捂着脸,“我只是想摸摸它,是它要咬我的……”
广岫看看卫翾,大致已经明白,叹道:“你也说了,不过一只畜牲,你与它较什么真,这般残忍杀了它,着实……等等……”广岫察觉不对,“既然是你杀了它,它为何要来找云珑公主?”
卫翾没有为他解答,顾自回屋了,广岫对他也不指望什么,扶起女子,道:“既然它都不记恨你,你也别自责了,回去吧。”
女人泪流满面,抓住广岫衣袖:“我……我虽然害死了它,可是,我没有剖了它的肚子……我只是不小心摔了它一下,我也没想到它会死……”
广岫懒得戳穿她拙劣的谎话,道:“知道了。”
女人松开手,又看他一眼,这才慢慢离去。广岫回屋时,白猫正趴在桌上,已无鲜血直流的可怖,看去瘦弱而凄怜。卫翾轻扶着它的头,眼中是罕见的温柔。
“那女人说她只是摔死了它,并没有开膛剖腹。”广岫蹭蹭鼻子,“而且它为什么来找云珑?搞不懂。”
卫翾道:“畜牲与人不同,除非修炼有术成了道行,否则,是不懂什么的。”
广岫思索一番,坐了过去:“你的意思是,它只对云珑有怨,因为她始乱终弃?”用上这个词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却想不出别的了。
卫翾道:“或许,真的只是想她了吧。”
广岫取出一张符纸:“让它走了吧,但愿能投个好胎。”
白猫蓝色眸子抬了抬,伸出舌头舔了舔卫翾的手,慢慢消散。
广岫笑道:“看来你当真是招畜灵的喜欢,前有白狐,后有白猫……对了,你的小白狐呢?”
卫翾将手拢进袖中:“放走了。”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吗?”
卫翾又不想说话了。
他将小白狐送归山林本当是再不会相见,却料不到世事无常。
也不知这白狐当真是傻呢还是瘸了条腿行动不便,没过几日就成了地方官员进献的灵宠。
看到被云珑搂在怀中的小狐狸时,卫翾的嘴角都抽了几抽。
小白狐也看到了他,本死寂的眸光闪烁起来,片刻又暗淡了下去。
它记得,他就这样把自己扔在林子里,骑马走了。
那决绝的背影印在它的脑中,挥之不去。
“卫哥哥,你看它是不是很可爱!”云珑架起白狐给卫翾看,又使劲搂紧了揉捏,“我好喜欢啊,就是瘸了条腿,不过没关系,我会让御医给它医治的。”
广岫一旁暗自腹诽:公主啊还记得大明湖畔的的小白猫吗?
卫翾默然移开视线,低头看眼前的一盘绿茶酥点。没想到这个公主人小鬼大,连他爱吃的东西都去打听来了。
广岫闲来无事又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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