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这才似瞧见自个儿表哥,不问为何下跪,只磨了杜丞相道,“表哥一下江南便是数月,往来奔波亦辛苦,便是有错,姥爷不得给表哥歇息歇息再罚,您不心疼,我可心疼着呢!”
说罢,还朝杜丞相眨巴眨巴眼儿,一股子小女儿情态。
杜丞相当即大笑,他本就有意将两人凑做堆,自个儿老姐姐的孙女儿自然是顶好的,听了这番话,十分气也去了六分,又想着实心疼孙儿,便淡淡道,“先下去罢,有事日后再说。”
这杜若心头亦知这事儿不能急断,只能从长计议,只道一声是,便退了出去,一眼儿未瞧替他说话的表妹,倒叫后者好一顿闷气,只是不敢面儿上显了罢了。
只看这杜若退出厅堂,打外边儿来一小厮,只问,“东西呢?”
小厮笑笑,双手捧着个红绸子盖着的东西来,奉上,杜若将那红绸子一掀,竟是个棕木牌位,上书,杜若之妻顾氏桐桐。
杜若这一颗心才算落下,自个儿亲手捧在怀里,这才回了自个儿院子里歇息。
杜丞相一听外头传孙子捧着牌位回院子,又是一顿心绞痛,表小姐再旁劝着,心中亦是一顿暗恨,自个儿从小便瞧上这个天之骄子的表哥,可奈何表哥从不欢喜她,现下竟带回来什么劳什子男人的牌位,说要做了契兄弟,这可真真个笑话,自小便没个她想要的东西落不到她手上,表哥亦是一样。
且说这头,这杜若回了院子,遣了丫鬟小厮,只道自个儿劳累许久,待歇歇,又锁死了门,这才道,“没人了,出来罢。”
只看牌位白烟袅袅,不多时,冒出个头来,赌气道,“出来作甚,你跟你那小表妹好去,我可告诉你,我在外头都听了个明白!你不忠!你三心二意!你……你养小的!”
杜若这可委屈上了,连忙道,“这是哪儿又按上一堆罪名的,我可一眼没瞧儿,一句未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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