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周围围观路人的劝解声更大了,陆淮柔欲哭无泪,感觉自己今天要是不说原谅他,这人就得拉着周围大妈的手痛哭了,非得让自己被群众声讨不可。陆淮柔委屈得要死,为什么每次受欺负的都是自己。他扁扁嘴,不情不愿的说道,“行了!你……你上来。”
秦砚之立刻回道,“好!宝贝儿!我现在就上去!”随即转头向周围的路人们道谢,得到了众人殷切的祝福后,才跑进客栈。
他在小二热情的带领下到了陆淮柔的门外,礼貌的敲了两声后便推门而入。陆淮柔正坐在床上,对他怒目而视。秦砚之不紧不慢的走过去,自己选了张凳子坐下,与那人面对面。陆淮柔气得够呛,“你这是闹哪出?谁是你宝贝儿?回什么家?”
秦砚之没说话,定定的瞧着对方,像是要把对方盯出朵儿来。陆淮柔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缩了缩肩膀,却仍故作镇定道,“看什么看?说话!”
谁料对方突然粲然一笑,笑得陆淮柔一愣,就听对方唤道,“柔儿。”
他的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仿佛真的在呼唤爱人一般,陆淮柔在那一瞬间有了真的被对方爱着的错觉。
秦大侠又继续说道,“我听说你回来以后哭了两个多时辰,原来你是个好哭鬼呀……”
陆淮柔觉得刚才失神的自己一定是脑子被门挤了。
他的脸色因为这一句话瞬间阴沉下来,秦砚之却似乎毫无所觉,又补充道,“初吻?啧啧……”
陆淮柔出手如电,十几枚飞针齐齐向秦砚之掠去。秦砚之随手一抓,飞针尽数置于掌中,被他放在了桌上。他再去看对方,那人气结,盘腿坐着,抱着双臂,气鼓鼓的瞪着他。他便又唤,“柔儿?生气了?”
对方孩子气的用力扭过头去,不看他。他看得心中好笑,愈发想逗他,凑近了些再次喊道,“宝贝儿?”
对方再一次用力地把头扭向另一边,然后传来“咯啦”一声,陆淮柔伸手捂住脖子,立刻呜咽起来。秦砚之吓了一跳,忙靠过去看,“怎么了?脖子扭到了?”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陆淮柔立马控制不住湿了眼眶,骂道,“你个坏蛋!臭流氓!每次遇到你都没好事!”
秦砚之没反驳,一边帮他查看脖子的情况,一边好脾气的回答,“是是,我是坏蛋,我是流氓,对不起。”
陆淮柔眼睛更湿了,“你就知道欺负我!武功好了不起啊!坏蛋!无耻!就知道欺负我……呜……”
他这边虽呜咽得伤心,不过脖子并没有大碍,只是扭到了筋。秦砚之小心的帮他揉着,被骂也没回嘴,只耐心地哄着,陆淮柔说了几句见对方没反驳还哄着自己,心里挺高兴,就不骂他了,只嘟嘟囔囔说疼。
陆淮柔的颈非常美,他此时侧歪着头,脖子拉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来。掌下肌肤细腻丝滑,带着薄温,两人的距离又近,上次的芳草香气再次袭来,让秦砚之渐渐有些心猿意马。
恰好此时陆淮柔突然开口说话,唤回了他的魂,“你以后别再对我说那些话了,就算是开玩笑,也是不妥的。”
秦砚之的脸色变了变,“哪些话?”
“就是宝贝儿,回家,心悦你什么的,这些话不要随便对一个外人说,不然以后你有真正的爱人时,会后悔的。”陆淮柔语气认真,完全不是说笑。
“我都和多少人春宵一度了,照你这么说,岂不是要悔得从云宫山顶跳下去才行。”秦砚之无所谓的笑了笑,手上轻柔的动作却没停。
“午夜梦回,一刻都不曾后悔过?”陆淮柔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费力的转过身来直视他的眼,语气越发严肃,“一朝春宵梦醒,看着身边的妓子,一刻都不曾空虚迷茫过?”
秦砚之被他问得发愣。
下山历世前几日,师父宗潮音曾问他,“兔崽子,这次下山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他想也不想地答,“都说了多少次了,去妓馆潇洒呀!”
宗潮音难得没有揍他,只是叹了口气,“年少贪欢,以后会后悔的。”
他撇了撇嘴,“老头子,我正是年轻力壮,不会那么早精尽人亡的。”
宗潮音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他一下,“我是说你以后遇到了真正想要的人时,会后悔年少时的放荡fēng_liú!”末了又加一句,“我这么高洁的师父,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fēng_liú鬼!”
其实秦砚之fēng_liú,并不是因为他喜欢fēng_liú,只是小时候见到了太多生死,知道人生有多短暂,所以他一直告诉自己,人生得意须尽欢,及时行乐才是正道,便养成了放纵的性子。虽然他有自己的原则,但是仍然改变不了他是一个浪荡公子的事实。
可是,怎么可能不后悔?若是真的不后悔,他那些原则岂不是多余?但是对秦砚之来说,那个将来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出现的爱人,实在太过虚妄,根本无迹可寻,他怎么可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一个变数身上?如果自己不小心死了,那所有的幻想就永远都是幻想了,秦砚之不想留下遗憾。
而且,秦砚之的□□远超普通人。在云宫派中时,医术了得的段偕就给他诊治过,说他的体质异于常人,才会如此。还专门为他制了药来控制,吃了七八年药,秦砚之实在是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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