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走着走着,渐渐小跑了起来,他想把一切都甩在清晨的马路上,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苏默确实做到了,他像平常一样上学放学,回家做饭。程淮义什么都没发现,只是觉得苏默的作业越来越多了,有时候都能做到十一二点。
苏默已经把一篇课文翻来覆去抄了五遍了。他有些心浮气躁地把语文书合上,抽出数学练习卷,没有要订正的错题,也没有还能做的卷子了。他翻出物理卷、化学卷,都一样。他平时作业做得快,错题少,现在竟然没有能做的空卷子了。他想要不要再背几篇英语课文呢?
他偷偷瞄了一眼钟,已经十点了,程淮义还没睡,躺在床上翻一本书。他全身只穿了一条内裤,肚子上盖了被子一角,白花花的胸膛在白炽灯下泛着微微的冷色光泽。一条长腿微微曲起,一条腿搭拉在床沿,脚踝垂成随意的弧度。
苏默眼睛一热,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程淮义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把手里的书放下来,有些无奈地问:“现在初一都有那么多作业了吗?还要写多久啊?好晚了,要不先洗澡睡觉吧?”
苏默慌慌张张抓起一本书翻起来:“快了,快了,哥你先睡。”
以前从来不觉得在程淮义面前洗澡有什么,现在连这都成了一种折磨。他们家只有一个房间,冲澡的时候就是跑到水池边,拿一个盆兑点温水往身上浇,倒下来的水用扫帚一扫就从门缝里流出去了。洗澡的时候,无遮无拦,房间里另一个人随便一抬头就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之前程淮义洗澡的时候,苏默把头埋在练习册上,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微微抬一点头,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尽管他之前早就什么都看过了。
真的是太奇怪了,明明是和他一样的身体,明明是之前看惯的、看熟的身体,突然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隐秘的、禁忌的诱惑。
苏默在脑海里不可控制地想要用嘴唇去碰一碰程淮义,无论是他的手指还是他的胸膛,或者是他的眼睛,无论哪一处,苏默都想碰一碰。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变态,一个下流的、肮脏的,没有道德的变态。
他紧紧抓着手里的笔,用力到指关节泛白,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千万千万,不要做一个失控的变态。
程淮义等了又等,都不见苏默做完作业。他渐渐困了,手里的书不知不觉地合上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苏默这才放松了僵直的脊背,放下笔,把桌上的书塞里。
他把灯关掉,在黑暗里轻手轻脚走到水池边,不敢直接冲水,怕水声把程淮义吵醒,就拿了毛巾,蘸着温水一点一点擦。
没人看见的角落里,少年青涩的yù_wàng在黑暗里生机勃勃,像一茎小笋,伺机喝一点雨水,沾一点晨露。
苏默快速地拿毛巾随便往下划拉两下,不敢去碰那要命的地方,他假装看不见它高高昂起的小脑袋,胡乱裹上内裤,也不管它绷得慌。
他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绕过程淮义,爬到床里面躺下。他把自己缩得紧紧的,微微佝偻起腰,像一只蜷缩的鹌鹑,保护着自己的秘密。
程淮义迷迷糊糊感觉到床上多了个人,下意识伸手一捞,抓着苏默的胳膊把人搂到自己怀里,迷迷糊糊嘟囔:“多晚了?快睡。”
苏默顿时呼吸停了一拍,被程淮义抓着的地方火辣辣地烧了起来。他的鼻子顶在程淮义的胸前,随着程淮义呼吸的起伏,一下一下轻轻触碰着那滑腻腻的皮肤。鬼使神差的,他微微张开嘴,伸出小小的红艳艳的舌尖,轻轻勾着舔了舔,微微的涩、微微的咸。只舔了一下下,他就不敢了,微微退开了一些。
程淮义没有醒,苏默痴痴地在黑暗里用目光描摹他的轮廓,他又有点想哭,他觉得自己也许控制不住自己,会成为一个失控的变态。
怎么办呢?一个失控的,下流的,小小年纪意淫自己哥哥的变态。
苏默悄悄把一条腿搭到程淮义的腿上,无助地想,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
没有办法呀。
苏默刚刚放暑假,程淮义的高考分数就出来了,他考得特别很好,是那种上当地报纸,可以同时拿学校奖学金和政府奖学金的那种好。还没开始报志愿,就已经有两三所最好学校的招生老师给他打电话约见面了。
程淮义心里早就有了选择,他不会跑得太远,本省最好的学校也能在全国排前五,只要坐五个小时的大巴就能到。这样万一苏默有什么事情,他可以很方便的回家。
只是大学毕竟远了,他不可能再每个月回家一次,最多五一十一寒暑假都回来。虽然以前也是苏默自己照顾自己,但是这次感觉不一样,好像地域的拉开能把生活隔成两个不一样的时空。
面对程淮义的担心,苏默笑嘻嘻的:“引溪市能有多远呢?就在旁边啊。现在高速公路很快的,我说不定哪天就自己跑过去看你了呢。”
程淮义恨恨敲敲床板:“你可不许不打招呼一个人跑过来啊!这不像我高中,坐一趟公交车就到了。你要是坐错车了怎么办?要是找不到地方怎么办?要是碰到坏人怎么办?”
苏默背对着程淮义,有点紧张地舔舔上唇,假装嘲笑他:“不让我自己去?哥哥是怕被我看到什么吗?我听说到了大学都要谈恋爱的……”
程淮义莫名觉得苏默的语气有一丝别扭,但没有多想,只觉得苏默想法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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