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听夫人的话了,就算这大儿子跟他不亲近,可到底他是他爹,他还真能弑父不成?
可如今再怎么后悔却也迟了,只希望夫人的办法有用就好。
“陆时忠,新科状元陆莫宁状告后母梁氏,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对其下药,李代桃僵让其替其子陆世鸣出嫁,并夺其任命文书,打算取而代之,尔可知晓?”辛大人目露沉光,让陆时忠心里咯噔一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刚想开口,被梁氏使劲儿拽了一下,提醒他莫要说漏了嘴。
陆时忠深吸一口气,故作惊讶:“什、什么?不是……不是说大郎自愿替鸣儿嫁入相爷府的吗?”
“陆时忠你还敢狡辩?!什么自愿,若是自愿,何以对其下药,至其昏迷?他若是自愿,又何以自残,逃离这场婚事?”辛大人对读书人有天生的好感,更何况这还是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元,这事若是处理不好,怕是也让皇上对他也连带着不喜,一旦让皇上不喜,他这仕途也就走到头了。
“这……这草民着实不知,夫人告诉草民,大郎自愿,他与晋家二公子情投意合,甘愿嫁给那二公子,让草民成全他们,草民当时还太过气愤,觉得他舍弃功名,太过儿女情长,气得把他关进了祖祠,更是不愿见他,可没想到……梁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时忠一声怒喝,心里却没底,这是来之前,他与梁氏商妥之后的办法,若是真的承认了,陷害新科状元,欺瞒圣上,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怎么着也不能承认。
“老、老爷……妾身也不知道啊,这、这都是徐嬷嬷告诉妾身的,妾身当时也被大郎的情意感动,就终于点了头,没想到……怎么突然这样了?大郎啊,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母亲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对你啊?”梁氏与陆时忠一唱一和,泪珠涟涟地看向陆莫宁,她长得娇小,虽然年过三十,因着保养得好,是以还如二八少女,杨柳之姿,纤弱惹人,这么一哭诉,还真的让堂外的百姓信了三成,疑惑的对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陆老爷与这陆梁氏真的不知?
陆莫宁漠然瞧着梁氏演戏,眼底波澜不惊,只是嘴角却是扬了扬,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梁氏的打算,她已然能猜到七、八成,不过是想要让身边的徐嬷嬷认下所有的罪,上一世他后来揭穿她时,她就用过这一套了,如今瞧着,竟是觉得还挺有趣,她自然乐意给他杂耍一番,他就权当个玩意儿,瞧瞧好了。
辛大人眉头一皱:“误会?尔等真的不知?”
梁氏泪珠涟涟,给辛大人磕头,情真意切:“大人,民妇真的不知,民妇也是听徐嬷嬷说言,她是吾儿的奶娘,一向宠爱幼子,怕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啊。”梁氏这句话专门提到了徐嬷嬷,让辛大人想忽略这一点都没办法,他沉声思虑,一拍惊堂木:“来人!带徐嬷嬷!”
徐嬷嬷很快就被带上来了,正是先前跟着喜轿的嬷嬷。
她上前,规规矩矩跪下,面容惨白,先是给辛大人磕了一个头:“老奴徐氏见过青天大老爷!”
辛大人:“徐氏,本官且问你,你可认识身边跪着的这两人?”
徐嬷嬷应道:“自然是认得的,是老奴的老爷与夫人。”
辛大人又问:“那么,这位你可认识?”这次辛大人指的却是陆莫宁。
徐嬷嬷飞快看了陆莫宁一眼,就把头深深低了下来:“回禀大老爷,老奴认得,是我家大公子陆……陆大公子。”
“既然认得,何以先前在晋相府门前,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家二公子?”辛大人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吓得徐嬷嬷一个哆嗦,脸色也惨白了下来。
“这……这……老奴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因着出嫁的是二公子,所以才觉得……肯定是二公子,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大老爷给老奴做主啊!”徐嬷嬷突然张嘴就哭嚎了起来,惹来堂外的百姓纷纷朝里看去,不知这到底是哪一出。
这时……梁氏却是转过身,泪眼婆娑地盯着徐嬷嬷:“徐嬷嬷,我平日待你不薄,你先前不是告诉我,说大郎与那晋二公子郎情妾意,所以心甘情愿替二郎出嫁吗?怎么,怎么突然就不一样了?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氏把一副悲痛欲绝、伤心难过被欺骗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堂外瞧着的百姓也渐渐降低了声音,莫非……真的是他们想错了?
这梁氏……当真一无所知?
徐嬷嬷听到这,突然眼神一晃,明显有情况的模样,嘴里却还是喃喃:“不、不……老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可她这模样太让人怀疑了,加上梁氏的话,辛大人猛地一拍惊堂木:“好你个刁妇,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啊……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说罢,就要从案上的竹筒里抽出令牌,只是他这话音刚落,徐嬷嬷就吓得趴在那里,“招供”了。
“大人不要打不要打!老奴招!老奴什么都说!”徐嬷嬷低着头,陆莫宁漠然地看着这一幕,眉头深锁,少年还稚嫩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说!”辛大人斥声道。
“老奴……这件事……都是老奴一人所为,老爷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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