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还想再劝,“穆骞,你别胡闹!”
穆骞恶狠狠道:“你也退后!”
宁王无奈,只得跟着退了下去,这回,也是彻底完了,他如是想。
穆骞冷哼了一声,对身前的皇帝道:“你如今就知道该好好听话了?萧宜!我视为生命的人,你怎可那般糟蹋!”
感觉他的手有缩拢的趋势,皇帝也无法淡定了,他努力维持着语气的平和,道:“朕……朕真的从不曾亏待过她……真的……满朝文武皆知,朕最爱的便是她……”
“你根本没有资格说爱,她已经死了,你如今怎么说,也都成了,你明明知道我爱她,爱到可以为她生,为她死,她开心,我高兴,她难过,我心痛……可你,却非要抢走她,现在,你害死了她,那么如今,我也可以为她弑君,不对,你算什么君,你就是一个可耻的,见不得旁人好的混账东西,有你这种狗皇帝,这整个天下都会被你送掉。”
“你!”
“我又如何?横竖我是不想活了,你又能耐我何?这黄泉路上,有你垫背,也是值了,我能踩着你的头去见她,她一定是极开心的。”
此时,整个宫殿都已被包围,门口也堵满了手持兵刃弓箭的侍卫,可人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穆骞背靠着墙,身前是被他劫持的与他身高不相上下的皇帝,虽说逃无可逃,他们此时也依旧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巴巴看着,只求穆骞能突然想通或者熬到他体力不支。
皇帝见他养的一群废物一动也不敢动,冷汗直冒得打湿了衣服,他也是从不曾想过,这素来软弱任他欺辱的穆骞居然会是个这样的大疯子,这还在这皇宫大内呢,就敢如此加害于他!
他比穆骞年长了不了几岁,也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自然知道穆骞文韬武略无一不通,此时只要穆骞想,拧断自己的脖子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越想越怕的他,也是吓得腿都要不听使唤了。
“穆骞,你放了我,我,我给你加官进爵,我……我,把谨如的尸骨还你,如何?”
他到底还是软弱了下来,估摸着也是被发疯的穆骞给吓惨了,此时连朕都不敢再说了。
听得尸骨二字,穆骞仿佛被戳中了痛处,他忍不住冷笑,“萧宜,你不配说她的名字,你以为我还会再信你的鬼话么?你一直就是这样的一个满嘴谎言,睚眦必报的小人,我真是后悔,横竖是个死,当年在你请旨赐婚时,我就该一刀杀了你!当年在你们的婚宴上,我就该一刀杀了你!”
他再也不想跟皇帝继续废话下去了,他话音刚落,手便猛然用力,只听得一声好似骨头断裂的响,旋即,一支穿云箭从侧面飞过,直直刺向了穆骞的脖颈,此箭角度端的刁钻,若是稍有不慎,估计被穿脖子的就是皇帝了。
众人见穆骞颓然倒下,连忙蜂拥而上,然而穆骞虽脖颈上中了一箭,却仍没有断气,右手依然死死地扼着皇帝的脖子。
侍卫举起了刀,朝他砍去。
穆骞眼睁睁地看着眼前朝他快速挥下的刀,不禁轻声地笑了。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着鹅毛大雪的日子,回到了他满心期待的梦里,梦里没有萧宜,他的谨如依旧是十六岁的碧玉年华,她戴着枝上离,欢欢喜喜地,做了他的新娘……
皇帝此时已经昏死了过去,脖子的骨头差不多算是断了,虽说没死,却还不如死了,死去的穆骞的手的手仍旧扣着他的脖子,扣得死死的,掰都掰不开,无奈之下,只好先一刀剁下,再想法子取下来。
皇帝就这么昏迷不醒半死不活的,整个太医院都是战战兢兢,拿着各种名贵药材吊着,唯恐他丢了命,最终整个太医院都得陪葬。
好好的接风宴出了这样的大事,满朝文武也顿时都乱成了一锅粥,好在太子已经到了能管事的年纪,有他监国,到底没出什么大乱来。
钟离络那一箭虽然凶险,但也算得上是救驾有功,那不过十七八岁的太子摊上这种破事,正忙得是焦头烂额,经人提醒后才想起这茬来,他点了点头,“嗯,四品忠武将军钟离络救驾有功,理应封赏……”
趁他想着如何封赏的功夫,钟离络忙跪下道:“太子殿下,皇帝陛下乃国之根本,微臣救驾,理所当然,无需封赏。”
太子挑了挑眉,倒是有些意外,“钟离将军倒是高洁。”
“殿下谬赞了,不过,微臣倒是还有一小小心愿。”
“将军直说便是。”
“微臣,仰慕镇国侯府大小姐已久。”钟离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我明白了,待父亲醒了,我亲自求他为你们赐婚便是。”太子道。
听闻此言,钟离络顿时就傻眼了,那皇帝陛下的情况她也是见着了,若想好起来,除非老天爷显灵,况且,他若是驾崩了,那可就得有三年国孝等了……
钟离络不禁叹了口气,想来全怪她偷偷找角度找得太慢了。
虽说钟离络是自顾自地谢绝了封赏眼巴巴地求赐婚,但太子殿下也没有真的就不赏了,她救的当今圣上,不赏如何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众口,到底,钟离络还是被升为了正三品的怀化大将军。
那公然弑君的穆骞早已气绝,被盛怒的太子殿下给挫骨扬灰了,而穆家一家,虽说念着过去的满门忠烈没有被满门抄斩,也是俱被流放,好在穆老将军早已去世,不然忠君爱国的他看着自己苦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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