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的主意不错。”慕容棠笑道。
尧清的目光热烈,他直直的看着慕容棠,正在慕容棠要转身上台阶时,尧清一把抓住了慕容棠的手。
慕容棠轻轻回头,露出不解的表情,侧着头看尧清。
尧清只觉得自己心口跳的更快,他低声道:“师父,我可以参加吗?”
慕容棠有些意外尧清的请求,不过很快他就给予了尧清肯定,“当然可以,这是公平的选择,清儿你想要争取哪一堂的堂主。”
尧清不舍的放开了慕容棠的手。
他低声道:“我想去武堂。”
慕容棠笑道:“原来是那儿,也好,清儿你处事果决有魄力,这次鎏钰府的事听耶罗说你处理的很不错,原本是打算让你出任鎏钰府主。”
尧清猛地抬头看慕容棠,“鎏钰府主?”
慕容棠有些犹豫的想了想,“鎏钰府是巫教与朝廷结盟的关键所在,傀儡的交易关系到许多方面,以清儿的魄力肯定能处理好与朝廷暗流之间的关系。”
“可是鎏钰府远离南疆,我还不想离开师父。”尧清坦白道,“我知道我已经长大了,应该听从师父你的安排,可我……”
慕容棠温柔的揉揉尧清的头发,“傻孩子,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还没有决定让你离开,有些事不必想的那么远。清儿又长高了不少,这次去谷城,有没有遇到有趣的事。”
“清儿有一事不明白,什么方法可以让情蛊续命,但是手上又没有红线立生死契。”尧清问道。
慕容棠道:“这个很简单,没有种下情蛊自然就不会有生死契。续命的法子有许多种,情蛊也许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尧清闻言恍然大悟,他连忙抱拳,笑着对慕容棠道:“多谢师父提点,清儿明白了。”
“今晚会有宴席,是为江堂主接风洗尘,你要出席,知道吗。”
尧清唇角露出笑意,“我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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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入夜后,雨声未歇。
但这并不妨碍江柳与慕容教主重逢的喜悦。
江柳边喝酒边畅谈自己在边关的见闻,慕容棠一直在喝酒,却不知让他心情愉悦的是江柳的话,还是身边终于有个人可以大声一点和他说话。
这八年,他是活在至高无上的位置。
身边没有可以与他坦诚相待的人,高处不胜寒,身边曾经熟悉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连尧清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称呼他教主。
只有在他们私下相处时,尧清才会偶尔喊两句“师父”,可慕容棠能从尧清的话里感受到疏远。
无论尧清说多少次想见他,慕容棠都觉得这些并不是尧清的真心话。
少年的心思,还真是复杂,一边说着自己想要的,一边又不够坦诚,到底是自己长大了,想要得到的东西越来越多,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慕容棠心里还是会觉得有些失落。
这些小事,不足以让他恼怒,可就是慢慢的渗透,一点点让他心里困惑。
“你今天有点反常。”江柳对慕容棠道,“好像有心事。”
慕容棠道:“何出此言。”
“虽然这么多年没见,可我总觉得你和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一样,没什么区别。”江柳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连忙改口风:“你看我这嘴,乱说什么,你现在是一教之主,声名鹊起,威震武林,怎能与当日同语。”
“江柳,拜月堂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换过主人,它一直在等候你。”慕容棠低声道。
江柳开始打哈哈,“不是说要选拔吗,也要给年轻人机会啊,哈哈哈哈哈。”
“还有三个堂空缺,够了。拜月堂我只留给你,别人,我不给。”
江柳沉默了。
他不能说不感动,也不能说自己不稀罕。
这儿可是他的家。
当年他亲手杀了褚候芳,并且斩下他的头颅。
为了巫教的太平,为了他的诺言,他杀了挚友,而他也恨自己那么多年,没有看清褚候芳会叛离巫教,当年褚候芳和慕容棠的矛盾,是他心里的结。
他以为这些年他可以淡然,但是想到褚候芳的头颅曾悬挂于忠义门示众,抉衣下落不明,他的心中就有一道坎过不去。
“你可以再考虑,想清楚了告诉我。”慕容棠说罢给他满上酒。
尧清并不敢多喝,和一同练武的伙伴们喝了几杯以后他就出门透风了,听着屋子里偶尔传出来的笑声,尧清闷闷的坐在回廊的靠椅上,他拿着平安符心里不是滋味。
义父很久没对他这么笑过了,他总是温柔的,也有耐心教导尧清,可是随着义父在教中的威望越来越高,他们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亲密。
尧清背靠着柱子,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谈心。
有的只是传道授业解惑,还有任务与责任。
尧清知道,他该懂事了,不能像孩子撒泼不放手,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嫉妒,发疯的嫉妒。
“尧清,快来帮忙,教主喝多了。”江柳扶着慕容棠出门时,尧清赶紧冲过去接住了慕容棠。
江柳眼看尧清扶住了慕容棠,连忙解释道:“教主今天好酒量,喝了不少,回去一定能睡个好觉,尧清,快送他回屋去吧。”
尧清点点头,立刻扶起慕容棠回静心苑。
淅沥沥的小雨下,尧清用自己的披风为他挡雨,待他们回到静心苑时,尧清自己的身上已经有点淋湿了。
他赶紧把慕容棠扶到床上,自己脱下了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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