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利笑起来,真是蠢蛋。
阿莱茵看到威海利的笑容,心里的隔阂消了。别戏耍我啊,他默默吐槽,把钱放进铁盒,关上抽屉,把桌面收拾干净,来到威海利的面前,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
威海利:“怎么了?不坐在椅子上,你是狗吗?”
阿莱茵盘腿。仰起头,恶趣味的粉红围裙围在身上,因为坐姿紧紧贴着,反而更加勾勒出年轻哨兵好看的身材。
他想说,希望能和威海利一起呆在s区,这个念头始终盘踞。然而还没到时候,可真正的时候在哪里,阿莱茵也说不清楚。
阿莱茵微笑:“谢谢你,威海利,带我来这里。”
威海利啧了声。他讨厌看到哨兵的笑容,宛如浮在水面上一层薄薄腻人的油。这是不正常的,根据他的接触,根据偶尔和那位自称是阿莱茵朋友的金发哨兵交谈,再未受影响之前,阿莱茵是冷静而沉默但又好心的。狂热暴怒和过分的腼腆只是假象。
威海利想不明白阿莱茵要营造些什么。
阿莱茵:“对了,我在整理二楼时发现桌子下摆了一盆沾了灰的植物。”
威海利:“你拿出来了?”
阿莱茵:“没有,因为是威海利的东西。”
威海利:“那你刚才还动我的小金库。”
阿莱茵:“………”
真是够了,被男人抓到的下场就是会遭遇各种羞辱,他深有体会。
*
再次见到这盆植物威海利的情感还是复杂的。
他隐约想起最开始,那时候阿莱茵还没有这么大胆,对白猫麦克也十分讨厌,禁止它上身。变异蝗虫登访,花店早被阿莱茵弄得一团糟,蝗虫在添上临门一脚也无妨。
可是威海利还是记住,虽然十年来就像是对里哈内一样不敢奢望能够再见一面。斯碧弗说得对,他和哨兵的相似之处。
哨兵也刚好问到,在玫瑰花茶浓郁香味的熏陶下,询问他的精神体。
他那时候是怎么说的,等它开花就能看到。
还是在意,所以任凭其他花被损个支离破碎,任凭变异蝗虫在身后追赶不休,也紧紧抱住。不过之后跟阿莱茵东奔西走倒是很少拿它出去晒太阳,以前总怀揣满腔热忱。
威海利抱着植物下楼,阿莱茵还在走来走去,东忙西忙。
见到他来,停止动作。
威海利:“我抱它出去晒太阳。”
阿莱茵问:“需要一些……”
“应该要,我来准备就好。”
男人无端这么说,倒凭空增添了几分神秘,让哨兵好奇。
但涉及过往,骆发男人就没有个好词,真真假假拼在一起,管你爱信不信。
阿莱茵还是理智闭嘴,任由男人去翻找。
威海利把花盆放在平常位置,花店外的小窗台,左右各一,面前有闭合的窗户,玻璃被风吹得很脏,他也懒得管理。
透过窗户可以模糊地看见阿莱茵的身影,粉红色的围裙和军装配在一起不管看几次还是十分滑稽可笑。透着一种假正经。
威海利记得另一边窗户上有溅起的绿色花汁印,是空降的大白猫引起。可怜的小苍兰最后被他埋进老裘洛家的土里做肥料。
这样细细想来,发生了好多事情。
和阿莱茵·艾德,有一些甚至可以堪称回忆。
威海利甩甩头,企图把阿莱茵的影子从眼前晃开。他镇定下来,用抹布擦去花盆上的灰尘,抹拭轻抚围拢的绿色叶面,绿色植物形如小小荷花苞,一片一片的聚集,细心呵护中心。
威海利松了松土,重新浇好水。
植物的根茎还是冰冷的,如同从冰窖里刚刚取出。
他从未如此细心严谨地对待某件东西,等一切做完,才一身轻地靠在墙壁上,从口袋里抽出烟盒,拿出一根烟含在嘴里。
那家伙讨厌任何人抽烟,扬言要是看见绝对会打他脸,威海利年轻时虽没有染上烟瘾,但脾气较软,还真被恐吓住了。
精神体还偏执地每到新场合都要唠叨一遍,以至于习惯延续至今,保留彻底。
威海利用牙齿磨着白色烟纸,面前景色十年间早已看烂。他觉得无聊,又不想再把视线放在哨兵身上,侧头伸手摸了摸根茎,在心里喃喃念着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喵——
咚得一声,随着猫叫声黑影也撞上窗户,威海利吓了一跳,手没注意,被茎上倒刺割出一道血,血掉入土壤消失不见。白猫趴在狭小的窗户上,本就肥的脸,这下五官挤得更加细了,密密的近乎畸形。
莫名其妙。
白猫尾巴摇了摇,爪子挠着玻璃,好像特别想出来。
“怎么了?”阿莱茵走上前抱住麦克。
威海利也平静心情,手重新抚上花盆。
——别碰我!
威海利愣住。
声音在精神领域里响起,轻脆的,又充满熟悉。
——威海利,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变得那么丑了!
一阵光从植物中散开,连着片片的植瓣,逐步萦绕在威海利的周身。威海利完全怔住,午后太热烈的阳光也比不过此刻,威海利眼睁睁地看见绿色植物一层一层绽开,最终露出中心的小精灵,绿色的抹胸蓬蓬裙,浅橙色的头发,两只小巧的妖精耳朵,全身皮肤细腻发着白光,背后两对羽翼薄而可透。
她仰起头,露出好看的蓝色眼睛,比威海利眼睛的颜色要淡,湛蓝的,像晴天的天空。
头发很卷,披在背上延伸到脚跟。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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