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肯干?立刻扯住了甘氏头发——
众人反应略慢一拍,现场已不可收拾……
不可收拾,也要收拾的,立刻一堆人上前,拉的拉,劝的劝,还有人从中周旋,把这事揭过去。
可双方丢了这么大面子,愿意这么揭过去么?
蔡家还好,正在办宴,不能中途乱了,老太君的心情面子都很重要,而且蔡家百无禁忌的家风不是一天两天了,蔡家媳妇回房收拾了下,重新净面梳发换身衣服,又能出来忙了,旁的事,宴后再说。
甘氏却受不了。她好容易盼来的一天,重整面貌重新出发的一天,就闹了这么大没脸,怎会不气?她一边通知娘家,一边给荣家带了信,就这么哭哭啼啼进宫告状去了……瞧不起她甘氏,就是瞧不起荣家,瞧不起宫里的荣婕妤!
此时距事情发生没多就,平郡王正在‘养病’,越王正在忙碌,宫里的大人物都不知道出了这么件事。
甘氏是荣家人,告状么,当然直接去找荣婕妤。荣婕妤听完,觉得这事着实不好办。
她在宫里并不像家里人想的那么好,得费尽心机帮贵妃办事,更得用所有智慧努力讨好伺候皇上不被贵妃知道,外人认为的她‘权力很大’,‘很受宠’,其实都是皇上和贵妃给的,她并没有多少自主权,更别说管外头的事了。
甘氏这次借案子起势的事,是她从贵妃那里求来的,结果这一亮相,就惹来这么大麻烦,贵妃越王会不会不高兴?
可自家的事又不能不管……
荣婕妤阖眸想了半晌,觉得得给自己找个好理由。
想好后,她叮嘱了甘氏几句,就带着人往田贵妃的宫里走了。
贵妃召见,荣婕妤带着甘氏乖顺行了礼,问了安,小小使了个眼色,甘氏就委委屈屈,避重就轻的把事讲了一遍。重点说蔡家如何如何膨胀自以为了不起,如何仗势欺人自家举宴都要撕打客人……
田贵妃听的直皱眉:“真动手了?”
“臣妇不敢说谎!”甘氏赶紧侧抬高头,把颈后伤痕亮给台阶下站的嬷嬷看。
嬷嬷验了,冲田贵妃轻轻点头,田贵妃声音不怒不喝,声音仿佛不急不徐:“如此,这蔡家媳妇是过了些。”
荣婕妤眉睫微垂,温温柔柔:“寻常人家过日子,怎会没半点口角?不过遇到这么点事,这孩子就冒冒失失往宫里闯,着实是错了,妾已训过她,还望娘娘不要介怀。”
贵妃慢条斯理喝着茶,粉色指甲融着暖光,并没有说话。
荣婕妤捏着帕子,略有些不安:“妾带她在您这里絮叨这么一番,也不为诉苦……”她叹了口气,似是破罐子破摔,“妾就是担心那头——是不是有什么心思了。”
她快速看了眼蔡贤妃宫殿的方向,才跪下来叩头请罪:“许也是妾眼短想多了,还望娘娘念在妾忠心的份上,勿要怪罪!”
田贵妃没罚荣婕妤,没责甘氏,也未做任何表示,请她二人离了宫。
大殿静了良久,贵妃唇角才绽出一抹嘲讽的笑:“不管谁各自心里打什么主意,那荣贤妃,本宫看着着实不顺眼……去,叫她来。”
……
很快,宫里就传来消息,田贵妃把蔡贤妃斥了一顿,罚她禁足,跪着抄书,为已逝皇太后祈福。
蔡贤妃就病了。不是耍心机争宠那一套,是真的病了,病的特别厉害,太医们诊完脉都连连摇头,隐意颇深。
而宫外,造成这件事起因的蔡家荣家,更是处在风口浪尖上,无论干什么,都能引起一波舆论高|潮……
崔俣却心情很好,抱着小老虎撸毛也不嫌热,还担心小老虎热,拿扇子给它扇。
“果然那黑衣刺客是平郡王的人!”
杨暄颌首。
先前不确定,现在看事情走向,也确定了。监牢里彭传义刚同黑衣人谈好条件,这边平郡王外家就跟甘氏干上……不过敢这么用自己的人:“平郡王很有胆。”
“是啊,赢了固然好,败了自己都会受牵连。”崔俣笑眯眯捏着小老虎的肉垫,“不过蔡家情况特殊,这甘氏也是性子不好,赢面很大,平郡王很聪明。”
杨暄并也不喜欢听崔俣夸别的男人,尤其他兄弟,眉心微微皱起:“这火已经烧的很旺,我的人皆可以按兵不动。”
“没错,事情这么顺利,一点不用你添砖加瓦,让咱们的人准备准备,马上就能上这第一道折子了……”小老虎调皮的舔崔俣手心,崔俣心情甚美,抱住虎头重重亲了下额头,还拉长声音,跟哄小孩子似的同它说话,“不提太子回宫,只请重审彭传义案……对不对啊小阿丑?”
小老虎相当配合,十分有气势的“嗷呜”嚎了一嗓子,扑到主人身上挨挨蹭蹭。
崔俣被它舔的痒:“哈哈不要了……阿丑走开……”
杨暄额头青筋都要蹦出来了,大手拎住小老虎后颈毛,眼神冰寒的看着它:“不许吵你主子,自己出去玩。”
小老虎才不怕他,张开大嘴,冲他“哈”的一声,抗议加威胁:虎大王已经不是小虎了,拒绝被这么拎!
可惜还是抵不过大魔王力气,被关到了门外。
“你跟它计较什么。”崔俣扬声喊蓝桥去陪小老虎玩。
小老虎是个野的,不在房间里也不气,很快找到了其它游戏……
杨暄看着心情非常好的崔俣,有点犹豫刚刚想的那个礼物要不要上。回顾前两次过往……他想了又想,决定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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