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节笑容十分灿烂:“怎么会?既然办宴,未有拦起,就是客人们能到的地方,能赏的景。”
“那我便放心了。”崔俣笑笑,“只是你哥哥身体不好,出来散心竟无人关心跟随,还是我看到他旧伤发作,搭了把手,方得解困,贵府下人们的规矩……该整治了。”
“崔兄说的是……”
王节眼下也不再想整哥哥的事,反正人在家里又跑不了,只要与那野男人不断,就还会有机会,可半仙,却不一定有下次机会好好巴结拉拢。他一边寒暄着搭话,一边想怎么顺势邀请崔俣坐一坐更自然。
王铎却没那么客气。
他听过崔俣名声,他不信玄学,也不信什么半仙,但外面人都信。出于一个掌家者,多方考量,没什么特殊矛盾,不好折了崔俣面子,让自己陷入众矢之的,可他又不想矮下身份拉拢崔俣……干脆不理,直直盯着王芨。
“你同他真是偶遇?”
王芨眸底墨色更沉,话音充满讽刺:“即不相信,何必多问?”
王铎甩袖:“放肆!”
王芨:“是啊,我是放肆,放肆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祖父现在倒是想起要管要教了,当初我得天花快死的时候,祖父怎么没想着您还有这个嫡亲孙子呢!”
王铎看着王芨,半晌才说话,声音苍老:“我是为了王家。”
王芨冷嗤一声:“即当初没把我当成王家人,现在也忘了我不要管,不是很好?”
“我是为了你好!”
“您是为了自己好吧!”王芨声音含着压抑怒气,“您嫌别人不懂事,带累王家名誉,不若好好回头看看,今日的您,还是往昔那个得曾祖夸耀,世人赞叹,光华绽放的奇才么!”
王芨咳了两声,闭眸片刻,声音压轻压低:“您当初不想管我,我如今也不想让您管。王家名声……呵,您是家主,一切您说了算,大不了我就走就死呗,姑姑还不是住到了家庙?您放心,怎么说我也承了您的血脉,受过王家恩惠,到了那时,定不会让您为难,一定断的干干净净,死的痛痛快快的……”
这话似含了什么隐意,听起来很痛,很绝望。
崔俣指尖轻捻,修长微扬,这王家似有什么秘事,要不要查一查?
正所谓捉奸捉双,没逮到现形,说什么都没用,王芨话说的这么噎人,王铎压不服,又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人,气的甩袖就走了。
王节早就改了意思,想攻略崔俣,崔俣哪里是那么攻略的?三言两语,就哄的人离开了。
至于那背主小厮,没派上什么用场,自然也跟着走了。
“今日之事,多谢兄台仗义相助!”王芨站在崔俣面前,长揖到底。
崔俣赶紧把他扶起:“我与杨昭是好友,你不必如此客气,当心身体。”
“原来如此……”
王芨看着杨煦跳走的墙头,迷茫了一瞬,忽然笑了:“他其实不是这样的人,你莫误会。”
这个他很明显,指的是杨煦。
崔俣是有些意外的,他印象里,杨煦应该是个儒将,随时智商在线的那种,今日之事,确打破了原有认知。
“他很聪明,很勇敢,很靠的住,是西疆有名的儒将,从来运筹帷幄,智计千里,不知道帮老爷子和昭将军收拾了多少烂摊子,是人人认可的英雄。”
王芨叹气:“他很少冲动,今日这般模样,我只见过两次。一次是老亲王重伤,一次是昭将军失踪……若非亲人出事,乱了阵脚,他不可能失去理智。我认识他很久,从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会为我冲动至此……”
崔俣明白了。
原来是平时不熊,戳到肺管子才熊。
“还好老爷子没来,否则必要大闹一场了。”解释完了,王芨便告辞,“抱歉,我这身体不大好……”
崔俣摆了摆手:“你嗓子伤了,还是少说话。我有护卫陪同,也认识路,并不需要你撑着尽地主之谊,回去好好休息吧。”多说话就会咳血,他猜王芨嗓子受伤情况一定有些严重,不好生养着怕会出问题。
王芨歪头微笑,冲他做了个谢谢的手势,就转身走了。
解决一桩大隐患,崔俣长长呼了口气。
不过他也有些疑问,老爷子,怎么没来呢?老爷子那段数,不可能瞧不出问题,反应不过来啊。
……
英亲王表示不是不想来,而是被绊住了。
王家有一处地方着火了。
偏偏在他挑选的半路。
若不是二货兔崽子故意作妖引他过来,他也不会从这条路上过,遇到这破事。
他同王家有仇,尤其家主王铎,王家的事他最不想管,没连骂带揍怼人就算不错了,还想他帮忙?
“哼!”
老爷子面无表情的施轻功飞了过去。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救火啊!”
“祖宗牌位都在里面呢,可不能有事啊!”
听到祖宗牌位,老爷子再哼一声,更加面无表情。
正当他越飞越远,几乎离开听力能及范围时,他听到有人哭喊:“救人啊……姑奶奶还在里头呢!还有丫鬟媳妇子,都在里头呢啊——”
英亲王有脾气,但更有原则。他与王家有仇,也不怕丢人,可以脸对脸骂街干架,可无辜人命,却是不能伤的。
他保家卫国多年,为的就是江山安稳,百姓康乐,他怎么能看着无辜人命在他面前消失?
而且这里太偏,离哪里都很远,王家又讲究,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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