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怜爱又可惜的看了自家侄女一眼。
崔盈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站着,依旧面无表情,仿佛面前发生的这一切,同她没半点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
禁卫军汉子们都板着脸,也不知道是故意忍笑,还是职业操守所束,冷静又迅速的把杨昭送到了太康帝专门赐的马车上。
至于崔盈,因为要‘贴身照顾’伤者,也跟着上了车。
崔枢哼了一声,跳上崔俣马车,愤愤咬牙:“哼,让他装!”
“小叔叔勿恼,杨昭脑子不灵光,盈盈却是有分寸的。”
崔俣一直注意着崔盈表情,见崔盈虽有嫌弃,却没有半分抵触,便想给两个年轻人一些时间相处。
崔枢瞪眼:“那倒是,我家盈盈是天底下最漂亮最好的姑娘,我看谁敢欺负!”
……
折腾了一日,到家都累的不行,杨昭这二货是彻底靠不住了,崔盈干脆接过别庄诸事,直接掌了家。
你还别说,有没有女人掌家效果还真的不一样,之前呢,各处有管事,再有大总管总体盯着,招待客人也算礼数周全,什么都不缺,可崔盈一接手,就又不同了,从衣食到住行,谁喜欢什么风格什么口味,所有细节都顾到了,精心又贴心。
崔俣与崔枢不消说,是真正的宾至如归了,哪哪都感觉极好,与在家时别无二致。杨昭也跟着好好享受了一把,时至今日,方才有‘原来自己果真生在富贵宗室’的感觉……
崔俣上床极早。
但他睡的并不舒服,一直在模模糊糊的做梦,各种气氛并不舒服的梦……不知不觉间,眉头越皱越紧。
忽然间,似一阵清风吹过,又似调皮的夏雨跳到额头,轻轻的,软软的,带着无尽的抚慰与温柔,瞬间就让梦境变了个样。
温暖的,舒服的,色彩明亮令人愉悦的……
太过愉悦了,生理反应都跟着来了。
崔俣梦到他在跟人接吻。
轻的,重的,浅的,深的……
呼吸开始急促,心跳开始加速,渴望从身体深处漫出来,他想也不想的抱住了那人的脖子,把人拉了下来,狠狠亲上去!
“唔……”
热意泛上来,崔俣终于醒了。
一醒来,就看到杨暄放大的脸。
“你怎么来了?”
杨暄比他还兴奋,扣住他后脑又狠狠亲了一下,才不甘不愿的挪开些:“我想你……”
崔俣横了眼:……所以就半夜来偷亲了?
杨暄目光在崔俣湿润唇角,挣开的领口下精致锁骨上流连,用鼻子蹭着崔俣的额头:“我这一天,满脑子都是你……我忍不住了……也不想忍了。”
崔俣对上杨暄灼灼热烈,露骨直白的眼神,瞬间懂了:“是不是你之前中的引情香……”
杨暄亲了他眉心一下:“乖一点。”
之后还不等崔俣反应,就把崔俣连人带被子整个就抱了起来,直接跳出了窗子!
“你干什么!”
杨暄一边脚尖在墙头屋角借力运轻功,一边低头用吻封住崔俣的唇,让他说不出话。
“唔——”
崔俣差点忍不住咬这熊太子一口,他并不介意跟杨暄发生点什么,真的不介意,但能不能别这么闹?至少看着点路好不好!
二人身影消失后,崔枢一个旋身,从屋顶落下,恨恨的瞪着远处,讨厌的太子,就这么防着他么!他只是为二人感情增添点情趣么,又没真干什么,至于这么抢了人就走么?
也就是他崔枢这般大气的,换了别人,敢抢自家人,早就当场打死了!
哼!
崔枢想了又想,压了再压,还是心气难消。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自家那么好看那么美,软软嫩嫩香香的侄儿就这么被小狼崽叼了,怎么都是意难平!
他狠狠揉了把脸,去厨下偷了坛好酒,拎着就跳墙跑了……如此不爽,怎么能一个人,必也要找谁陪他一同不爽才是!
杨昭掏了掏耳光,假装没听到外面所有动静。
爷爷教过他处世的智慧,傻可以,但不能没有眼色,该闭嘴的时候呢,得知道闭嘴。
都是聪明有本事的人,哪轮得到他担心?他只关心他的盈盈就好了……
盈盈晚饭吃的太少,才一碗就撂了筷子。就那样的袖珍小碗,给他二十碗都不够填肚子,定是饭菜不合盈盈胃口,人没吃饱!
他倒是有心送点宵夜,但盈盈已经睡了……明天必要让下人多置办些菜色,偌大的英亲王府,连个客都不会待,真是太失礼了!
崔盈翻了个身,梦中都觉得略撑。她发誓晚上再也不要吃那么多了,再累再饿都要慢点,适度,祖母教的规矩怎么能忘了呢?晚上永远也不能放开肚子那般吃啊!
……
崔俣被杨暄一路抱着飞奔,风驰电掣的到了一间小木屋前。
此处地势险峻,似在山林深处,离皇庄和各处别院略远,不过对于杨暄这种武功高强的人来说,好像没多久就到了。
小木屋不大,似是山中猎户所搭,以防遇到意料不到的雨雪时,没个落脚处。
现下屋里点着灯,似乎还燃着火堆,暖暖火光从并不十分紧密的木柱中透出,本是粗糙的小木屋,在这寂静夜里,温天星辉下,竟生出不一样的温暖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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