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麻烦了。”
萨纳就不懂了,指着自己鼻子:“我有麻烦?”
不是他吹,风云会数届,他东|突一直和西突并肩,是大哥大的人物,他不搞别人就不错了,谁敢来搞他?
崔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看来,你自己也知道了。”
“哈?”
萨纳愣了下,想想刚才想了些什么,明白了,眯着眼指了指西边:“你的意思是……他要搞我?”
崔俣没说话,但默认态度非常明显。
“不可能,”萨纳回想前事,“高丽杀手没刺杀你之前,他对我是有些起疑,高丽杀手来了一趟,他对我已经不怀疑了!”
崔俣茶盏端到唇边,细细啜着。
夜色里,他执茶盏的动作缓慢,了无声息,一举一动,透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似绷紧了精神,十分提防。
能让这么聪明的人绷紧了……
萨纳咽了口口水:“不会……真的出事吧。”
“他疑你,你派了杀手来杀我,疑心解除,可我没死,死的是高丽人……”崔俣声音缓慢低沉,透着股不详味道,“你觉得,他不会多想么?”
萨纳有些犹豫。
他承认,在这军师谷里,他的确败给了大安军师,被喂了□□,但大安军师是个有底线的正人君子,他二人的隐形交易,其实全在这军师谷。
他说点无关痛痒的消息,做点无关痛痒的小事,在武者来临前保大安军师平安,一旦完成,大安军师给他解药,二人交易结束,一拍两散。
他没有出卖国家,也没做任何对不起自己人的事,死个高丽人有什么了不起,反正这样的人太多。
东西突一体,这个关系不能打破,他可以小心提防,敲边圆场,但杀人……
正不知如何是好,兔子脸军师丢来一小包药粉:“把这个给他吃下去吧。”
“□□?”他愣愣的看着崔俣。
崔俣颌首:“无色无味,沾之即死。”
萨纳心中一跳,站了起来:“不行!”
崔俣叹了口气:“我知你性情,最是忠肝义胆,为主可赴汤蹈火,为国可马革裹尸。但人心难测,你不能以你忠义,去想想别人心思。”
“此药,不如就拿在手中,得了空闲,去试一试西突军师。若他对你一如既往,没半分加害之意,你便留着,不用便是。若他不顾两国盟约,不想大局,疑了你,还要杀你……你当抛却负担,莫再犹豫,先下手为强。”
他静静看着萨纳:“此药予你,并非是让你杀人,而是防人。”
这最后一句话,直直撞到萨纳心里,他十分惭愧:“我还以为……多谢提醒,我记下了!”
他就说,这兔子明明是个正人君子,有底线,对他态度从来是合作不是利用……他却因一包□□,就以为兔子设计,要借刀杀人,陷他不义,太不应该了!
萨纳匆匆离开,崔俣摘下面具,唇角高高翘起。
聪明人之间的试探,哪会平静?话里话外都是机锋,常常都模棱两可,一句话,可以这么想,也可以那般认为。若是西突军师真有心思自然好,若是没心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疑心一起,话里话外,总会找出些东西。
那西突军师,活不长了。
果然,第九日一早,崔俣就听到了西突军师的死讯。
身中剧毒,七窍流血而死。
此消息一出,满谷骇然。
这次风云会真是奇了,看起来最弱的,众人怜悯,觉得活不过三天的,顽强的活了下来,看样子还无比滋润,觉得高高在上,必会活下来,跟着主人大杀四方的,竟然一个接一个死了!
堂堂西突军师啊,竟然死了!
众人看向崔俣的目光更加骇然。
萨纳还背着人悄悄找崔俣诉苦:“那厮是真想杀老子啊!要不是老子有你给的毒粉,早去了西天了!”
他一边咒骂,一边想请崔俣给出个主意。
这东西突有联盟,高丽杀手死了,西突军师也死了,稍后他怎么同两位王子交待?
崔俣想了想,道:“主意也不是没有,若是能看看西突军师住处,许能更缜密,没有破绽。”
萨纳就答应了,立刻自己望风,让崔俣进了西突军师的院子。
崔俣有种直觉。
他总觉得这次风云会有阴谋,且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就算他发现了东西突联合打压大安,暗里做了不少操作,心下还是隐隐有些不安,想看更多,找到更多东西……
西突军师果然不愧是心腹,房间里有用的东西不多,却还是有。
此一行,崔俣很有些心惊肉跳,却也非常满意,长长呼了口气。
萨纳完全不知道崔俣找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见他出来,急急问:“有主意没?”
崔俣摇了摇头:“我还是想的太好了,一个暂居之地而已,怎么会放重要的东西?”
萨纳跟着叹气:“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结果。”
“你也别着急,”崔俣眸底荡出笑意,“西突军师死了,高丽军师也死了,两个重要人物死了,事实如何,还不是由你编?编的巧一点,好一点,两边主子未必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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