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卫心思,不可谓不细密……
大殿安静无比,这么多人,竟有一种落针可闻的寂静,将气氛压的极为低迷,令人窒息。
这个瞬间,没一个人敢说话,甚至没人再敢八卦,直愣愣盯着太康帝,很多人悄悄垂下了头,只在心里默默喊娘,这回参加的是个什么宫宴,也太刺激了!
太康帝没反应过来,总要有个说话的。
太子就站了出来,淡淡看向慧知:“大师这般看着孤,倒像孤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让孤心里很紧张啊。不过——您是昌皇子的爹,又不是孤的爹,可管不到孤头上。”
他这话一出来,两个皇子立刻炸了。
昌皇子有些心虚,却还是第一时间表明态度:“你不要张嘴就瞎说!谁说我是大师的儿子了,我明明就是父皇的儿子!”
一荣俱荣的道理……罢了,一损俱损,越皇子非常明白,当下站好立场,怒目指着太子:“谁给你的胆子,胡言乱语,混淆皇室血统!”
太子嗤笑一声,不理他们两个,剑指田妃:“混淆皇室血统的是谁,大家都有眼睛会看,您说是不是,田娘娘?”
田妃看了眼太康帝。
太康帝脸色已黑,放在龙椅上的手已握了拳,那是盛怒想杀人的标志。
他看过来的眼光,也充满戾气,羞恼又愤怒,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仇人。
田妃太明白,今日必要死扛了,扛不过去,就是个死字!
不管事实如何,慧知昌皇子私底下干了什么,现在,此刻,所有人面前,昌皇子必须是太康帝的儿子!
田妃昂着头,下巴抬的高高,气势千钧的走出来:“太子殿下这罪名,臣妾不敢领!”
她走的太快,裙摆开出了花,精致眉眼紧紧盯着杨暄,不避不退,似怒放在花丛中最烈最艳的花,气质与往日柔软大为不同,却出奇的亮眼,极吸引人。
“滴血认亲自古皆有,这点臣妾不敢回避,然臣妾读书再少,也看过一些旧时记载,此法并不可尽信!确有记录,言此法可信,父母子女滴血能相融,可更多记载,却成了冤案,那不是血脉至亲的,也有一定机率会相融!”
她站在太子面前,双眸微眯,怒气升腾,一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就像所有被污蔑名声的女人反应一样,底气十足!
“且今日这事,这碗,这水,虽是昌皇子在殿上亲手所取,但之前,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谁能保证干净,没半点名堂?太子这般急切要订昌皇子的罪,定慧知大师的罪,定臣妾的罪……可是对这碗这水来历清楚,正等着这一出呢?”
她混淆焦点,将脏水泼回杨暄身上,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自己越信。
“慧知大师何许人也,莫说朝堂,全洛阳的人都知道,他修行佛法,做过多少善事,结下多少善缘,又有戒律加持,怎会是与人私通之辈?”
“臣妾一心一心恋慕皇上,又怎会舍得让皇上蒙羞?”
“这朝堂后宫,规矩森严,臣妾身处深宫,莫说出门机会,平日里做不管什么,都有宫人伺候,臣妾如何出宫不贞,插上翅膀飞出去么!”
“臣妾看在已逝姐姐的面子上,对太子诸多怜惜,今日看,臣妾是瞎了眼,错信小人,今日这一出,定是你恨我,故意安排!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田妃一声声怒斥,字字泣血,真是好生气势,感动了不少人。
至少太康帝,脸上黑色淡了些许,阴鸷眸底浮出怀疑,看向杨暄的眼神也开始阴森起来。
杨暄笑了。
“娘娘你看,你就该照孤的建议,明明那么聪明,手段狠辣,就别老装成柔弱无害的小白花了,容易引人不喜。你看现在,你这番表演慷慨激昂,猎猎如火,极得人心,哪怕铁证如山,我父皇都心软了呢。”
只这一句话,太康帝脸色又重新阴了下来。
他知道,田妃一向聪明,所以一切……都是她的手段么?一直以来,她都是装的?
只今日这个火辣亮眼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他真的,被戴了几十年绿帽子么!
田妃恨恨瞪了杨暄一眼,咬着唇看向太康帝:“皇上……”
“其实,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娘娘不必那般急切,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杨暄姿态悠然,“一上来就转移焦点反泼脏水,太过急切,反倒会露马脚呢。”
田妃心下一颤,太子这话……是不是还有后招!
他可是准备了更多的坑让她跳!
千万不要……一个就够她受了了……
求老天保佑,千万不要!
田妃脸色有些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她这一退,太子微微抬头,闭眸深吸了口气,舒服喟叹:“娘娘这一走远,周遭味道仿佛都清新了不少呢。”
田妃脸色煞白,差点没忍住抬起袖子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她的确不久前和慧知苟合了一回,可她已经注意,以最大能力清理了,难道还有味儿吗!
“其实今日这题一点也不难解。”
杨暄拱手,朝太康帝行礼:“田妃娘娘怀疑碗和水有问题,请父皇派可信之人,重新取水取碗便是,田妃娘娘怀疑机率有问题,可多试几次,甚至可以取儿臣以及越皇子的血分别为试,事实到底如何,总能验出来。”
这话说的正在理上。
大殿上爆出这事,太康帝深感丢人,感觉脸上被人重重抽了一巴掌,疼倒在其次,身为一国之君,他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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